因昨日宿醉,秦臻醒時已到午膳時分,小蠻見秦臻方醒,念叨他道:“我的小祖宗,你可是醒了,昨兒是吃了多少酒啊,這般狼狽,也好在你是個懶主,平日裏每每這個時辰起床也沒人叨擾,也是可以蒙混過關,這才沒讓老爺夫人發覺,若是知道了,定責備我們做下人的沒服侍好。”
秦臻也不對小蠻的言語進行回應,隻自顧自的問道:“昨兒是不是秋白送我回府的,他倒是好酒量?!”
小蠻道:“想必不是他,昨兒見你大半夜的還沒回府,我便早早的就在府前大石獅子後頭等著了,遠遠的見有兩個人影過來,一個柔弱費力的承負著一個攤的,我仔細瞧了瞧,仿佛就是你了,見我探出頭來,那人偏偏放下你轉身就走掉了,當時知道是你我隻把心往肚子裏放,便也沒多想其他,不然就是路人見你不省人事好心幫襯順道送你回府罷,我也沒多大在意,如今想想那身形,也定不是慕家公子,竟像個姑娘家,可這就奇了怪了,大半夜哪家姑娘會這般豁達呢。如今你也別多作猜疑,趕緊起來把這暖胃湯給喝了才是正當。”說著便開始給秦臻收拾起來。
話說那錢哲垣丟下書童田七離家出走,也並不是去了多遙遠的地方,因對花融的死因多存疑慮,自作喬裝了一番,竟是回了紅葉鎮來打探消息來了,那蕊珠苑如今無主,他也再無去處,那裏便是此刻最佳的落腳之處。經過多日的打探,方知姐姐的苦楚全因自己的父親建造,一時氣血攻心無法言語,倘若再回家見到那般偽善的臉麵,自己定是再無顏麵麵對姐姐的芳魂,一心便打定主意在這蕊珠苑住下去。
那田七因顧主不力,多方打探也毫無主張,又因年歲尚小,自是害怕回紅葉鎮回稟獲罪,更是心生愧疚,自己隻好四處尋找開來,隻一時無果也不敢有任何打算,自是盲目的奔走效勞。
轉眼又過了幾日,慕秋白依舊沒有打探到錢哲垣的任何消息,就連田七也人間蒸發了般,內心甚是焦慮,去“錢鑫戲班”也問過,說是錢老頭親自也在各處尋找,每每都毫無頭緒不得要領,戲班便暫由一得意弟子方半苦打理,得知尋人還毫無半點進展,慕秋白隻好無功而返,回至秦月樓下,一心便想起秦臻來,轉而往秦府而去。
慕秋白來到時光園,見秦臻也呆坐在大石上發愁,向前便關切道:“莫不是也在為哲垣的事情頭疼吧?”
秦臻見到慕秋白,緊鎖的眉頭一時間竟鬆懈了開來,隨意且放鬆,開口就說:“秋白,我正想找你呢,沒想到你竟自己來了,可不是心有靈犀麼?”
慕秋白也笑笑的答道:“剛去你房裏找你,小蠻說你在這裏,想必你是有心事的,我來了,你就都說給我聽吧。”
秦臻道:“正是你這話說得對,朋友就得交你這樣的,夠專業,好吧,廢話我也不多說了,我是想我們還是自己去找哲垣吧,等消息實在是太沒效率了,而且再等下去我也會發瘋的,讓自己去做些事情方是順應心事。”
慕秋白道:“我也正有此意,可不是想到一處去了,那我們就先去鄰縣學院那邊尋起吧,再一路打探下去,順藤摸瓜也是個方法。”
秦臻心裏也是這個意思,兩人又相互探討了一番,最後決定隔日便啟程。
待慕秋白離府之後,秦臻便找到玲瓏商議尋找錢哲垣之事,玲瓏心想秦臻已下定主意,想必也不好再拒絕,然而顧慮也很多,一時怕天熱了妄生些燥症出來,一時又憂這秦臻身嬌肉嫩的受不了那些奔波,一時也愁不知如何向府上長輩們稟明,沉思一陣,然後細細說道:“不然我們以出遊的來由向母親稟明吧,帶上瑛兒和唐妹妹一起,如此一來,也算是個由頭,若是否決也再無兩全之法的,現如今你就帶上瑛兒去母親房裏撒撒嬌賣賣萌,想必是可以過關的,等會兒我再私下去敲敲邊鼓,這事也就成了。”
秦臻自是讚不絕口玲瓏的法子,既擔憂又興奮的說道:“也好,果真是我的得力助手,任何問題道你這就都迎刃而解了,要你沒有你,我以後要怎麼辦才好?”
玲瓏一副不屑的表情,吞下一口起說道:“沒有我,你竟可以逍遙自在了,何苦來說些矯情話?”
秦臻回道:“我說的可是真話,一丁點都不矯情,好了,不跟你耍嘴皮子了。這樣一來,母親知道我們跟秋白一起出去,人多照應多,自然是應允的,我會告訴她老人家這就是旅行的意義,我們每個放蕩不羈的靈魂下,都有顆自由行走的心,一個人旅行叫做孤獨的出走,很多人一起分享才是人生的真諦!”
玲瓏反駁道:“你還以為你真去旅行啊,都不記得自己要去幹嘛了。不過你這話卻說對了,一個人旅行叫做孤獨的出走,錢家公子年紀小,心事卻重,想必一時也難以把一些事情想通,可是這樣一熱不是辦法,我們還是盡快把他找到才好,恍若再出血意外,我們可再對不住花融的囑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