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祭拜(3 / 3)

“慕容瑛已然知道事態嚴重,提早做了防備,一個月以前所有的訂單交貨完成,便隻專心為守衛秦州打造兵器。這幾個月以來,慕容家的將士和秦家軍皆由祁傲負責操練,萬一南國轉而對秦州開戰,我們也好應敵。”

她冷冷看了獨孤昊,心一寸一寸跌落:“是以你來找我,是想說動我回去李軒身邊,以免連累秦州,連累獨孤和慕容兩大家族?”

獨孤昊知道她起了戒備之心,隻冷笑道:“到底關係秦州存亡,我還不至於畏首畏尾,靠推出一個女子守住秦州,你若還願意做秦州的城主,我便助你一同守城。”

“隻無論如何,你該在秦州與李軒之間做一個了斷,如若開戰,秦州的百姓得知他們的城主是大齊軒王的妻子,才引來戰禍,對你對秦州的安定都很不利。楚泓這等卑鄙之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我務必早作防備。”

聽獨孤昊說楚泓卑鄙,秦曦想笑,他二人根本是一路人,一個是狐狸一個是豺狼,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先前你與楚泓合謀殺我時,難道未識破他的陰險?”

獨孤昊恨恨道:“在我與他的交易裏,沒想過要取你性命,我隻想他囚禁你,讓你離開秦州,隻是我沒算到祁傲肯為了你連皇位都棄了。楚泓對你的心思,連他自己都不承認,我去過南國皇室一次,他後宮裏的女人,或多或少能找出你的影子,真是變態!”

秦曦能想到與楚泓的交集,無非是大齊宮宴見過一次,街上偶遇過一次,萍水相逢引來殺身之禍,她真是冤。她站起身,對獨孤昊道:“你隨我來。”

她一路引他進了書房,她走在前麵,蓮步輕移裙角蹁躚,獨孤昊緊隨其後,竟覺得她的背影愈發嬌美,默默地將她的模樣刻進了心。

人心這東西很怪,那麼多女人蜂蝶似的圍著他,他一個心動的也沒有,偏隻有秦曦不把他當回事,他還願意放下架子一次次來找她。隻是他軟硬兼施,能用得上的招數都用了,還是沒能打動她,反令她越來越遠。

書房裏,秦曦鋪好一張紙,熟練地研起墨來,她心無旁騖,落在獨孤昊眼裏格外美一些。他由衷讚道:“我認識你這麼多年,第一回覺得你研磨寫字的模樣,很美。”

她眼角未抬,心無旁騖研好磨,提起筆醮了墨汁,準備落筆。突地想起什麼來,又棄了筆,轉而*咬*破了食指,血珠滴在紙上,很快滲進去。

獨孤昊臉色一變:“你做什麼?!”

秦曦凝眉在紙上重重寫下幾個字,他走過來抓起她的手,她*咬*的這一下很重,血不停滲出來,和肉模糊在一起,轉而去看,紙上印下“情盡緣滅”四個字。

她掙開他的手,將這紙對折兩下,塞進信封,交給獨孤昊:“你托人把這份和離書帶去大齊營帳,交給李軒,他一看便明白了。”

她對李軒是愛是恨,她已沒有心力去分辨,她隻知想要堵住悠悠之口,她該與李軒與大齊劃清界限。

獨孤昊忽然覺得手上這封信很沉。

“還有一件事。”她出聲叫住他。

他勾起嘴角,勉強擠出笑容:“怎麼,我還沒踏出這個門,你已經後悔了?”

“你去找幾個人,隱蔽地將我這幾年的遭遇散播出去,切記將我說得越慘越好,要快,最好能趕在南國的人行動之前。”

獨孤昊懷疑她腦子燒壞了:“你——你不要自己的聲譽了麼?”

“我明白你想說什麼。”她聲音清亮,卻很堅定:“一開始或許會很難接受,走上街聽人議論紛紛會很不舒服,可這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與其被別有用心的人散布,不如由我來決定內容。”

“唯有如此,秦州的百姓才不會聽信楚泓的那一套,才會相信我對秦州的忠誠。我們要守護的,不光是我們的家園,還有我們的百姓。”

“我一個人的名譽,又算的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