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今驚訝道:“你母後為何起這樣一個名字?”
唐周道:“說是悼念那些為綠洲獻出性命的英勇俠客和術士。”
龍嘯今道:“你父王竟也同意了?”
唐周道:“起先父王也是堅決反對,後來國相也有此意,我父王也就隨了他們,未再追究。”
龍嘯今道:“看來你父王極為看重國相。”
唐周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繼續說道:“你今日所見國相,也是當年輔佐我父王奪取綠洲的一等功臣,隻可惜這幾年,身體有恙,不複當年之勇,而我母後,本就身體羸弱,一次出遊聽信道人煉術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自此決意煉術,氣力卻一日不如一日,可她真是執迷不悟,對我們的勸阻置若罔聞,現在已經很少再見她身影了。”
龍嘯今問道:“這樣煉術,迷了心竅,反倒不如不煉。”
唐周道:“你所言極是,可是任憑怎樣阻攔,都無濟於事,我父王也是為此操神費心,憔悴了許多。”
龍嘯今問道:“何人教她煉術?”
唐周一怔,道:“這個我卻不知,也不曾問過。”
龍嘯今顧慮道:“如果是魅域之術,你母後即使煉術,恐也不會如此體弱,更不會迷了心竅,萬般不顧,莫非……”
唐周瞪大了雙目,驚道:“你言下之意,難道我母後竟煉的是邪域之術?”
龍嘯今道:“這也不好說,但依我看來,你母後煉術之事,真是詭異。”
唐周又飲今一杯酒,道:“難道焦土之痕內有邪域術士?”
龍嘯今緊蹙眉頭,似在思慮,頓了一陣,問道:“你母後煉術時間,誰在侍奉?”
唐周道:“剛一開始,全由夢雪侍奉,後來母後性情怪異,情緒無常,父王擔心母後傷及夢雪,便叫國相專心顧看。”
龍嘯今問道:“夢雪是?”
唐周一笑,道:“你已經見過。”
龍嘯今愕然,問道:“我見過?”
唐周道:“今天來迎我們的,正是夢雪。”
龍嘯今哦了一聲,繼又問道:“難道夢雪沒有發覺你母後有何異常?”
唐周雙腮已紅,卻又端起酒杯,晃了晃,自顧自喝盡,放下酒杯,道:“她也曾說過,母後偶爾會神誌不清,做出一些莫名奇異的事來,以為這隻是煉術的正常反應,並無過多留意。”
龍嘯今身子往唐周跟前靠了靠,問道:“什麼奇異的事?”
唐周道:“胡言亂語一些符語,誰聽得懂。”
龍嘯今問道:“你父王你聽不懂?”
唐周道:“自打母後煉術以來,父王再未靠近她一步。”
龍嘯今又問:“那他也未打聽?”
唐周道:“倒是讓國相去看了,國相隻說時母後太過勞累,說的一些夢魘罷了。”
龍嘯今追問:“你可知道國相也是術士?”
唐周道:“他自然是術士,不然怎樣輔佐我父王。”
龍嘯今問道:“你可曾見過他引術?”
唐周道:“未曾見過。”
龍嘯今起身,在屋內來回踱步,神色凝重。
唐周道:“難道你也懷疑國相?”
龍嘯今疾步走到唐周跟前,直問道:“你也懷疑國相?”
唐周身子往後一仰,淒然一笑,道:“他是何等聰明之人,又有一等一的功夫。”
龍嘯今正要說話,卻見窗戶有一黑影,剛要告訴唐周,卻聽唐周喊了一聲:“誰?”
人早已閃光一般到了窗邊,推開窗戶,探出頭去。
他疾步趕去,卻隻發現一縷黑煙襯著月色,消散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