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麵有難色,右手猛地一拍桌麵,道:“堂堂一國之母,當母儀四方,如今卻偏偏信些邪門歪道……罷了,由她去吧,國相,你當再好言相勸,萬不可生出什麼事端。”
國相躬身抱拳道:“微臣必然竭盡全力。”
唐周忽又說道:“你可千萬不要讓我母後走火入魔才是。”
中年男人怒道:“就你多事。”
國相抬眼望了一眼唐周,道:“微臣定當殫精竭慮,不負所托。”
說罷,望見龍嘯今與王上平坐,麵露疑色,終不言語,躬身退出大堂。
此時,唐周妹妹站起身,走到龍嘯今跟前,嘟著嘴,雙目盯他半天,笑道:“焦土之痕還從未到過這樣奇怪的人,這麼半天,也不說話, 不是裝聾就是作啞,也不知道你從什麼地方來,萬一是心腸歹毒的黑暗術士也說不定。”
說罷,轉身望向中年男人,說道:“父王,此人來路不正,不如斬了算了。”
龍嘯今大吃一驚,轉眼望向唐周。
唐周哈哈一笑,朝著中年男人說道:“父王,龍大俠一身絕頂功夫,為人最是仗義豪爽,我費了好大功夫才邀約到此,咱們得厚禮才是。”
中年男人道:“我都說了,你的朋友自然多加禮遇,龍少俠,你也不要拘謹,與周兒好好相處,也教教他些上好的功夫。”
龍嘯今隻覺心中慚愧,卻不好推辭,隻好躬身抱拳,連連點頭。
中年男人又麵向少女道:“雪兒,你也跟著龍少俠長進長進武藝才是。”
那少女卻瞪著白眼,很不以為然,嘟嘴說道:“就憑他?我才懶得跟他學。”
龍嘯今臉上一熱,低頭不語。
夜幕低垂,萬籟俱寂。
龍嘯今正在房間發呆,忽然聽得有人敲門。他一開門,卻是唐周,扶著門框,正衝他笑。
不等龍嘯今招呼,唐周已閃身進屋。龍嘯今這才看清,唐周手中提著兩壇酒。
龍嘯今讓座,唐周坐下。
龍嘯今卻推開酒壇,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唐周雙眉一挑,作沉思狀。
龍嘯今正色道:“你若真把我當朋友,煩請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唐周眉開眼笑,道:“很簡單啊,這裏是焦土之痕,這名字聽著不像一個名字吧?可它偏偏就是個名字,而且還是這個國家的名字,很奇怪吧?你想知道嗎,我們倆邊喝酒邊聊?”
龍嘯今歎了一聲,哭笑不得,隻得斟滿酒杯。兩人碰杯,一飲而下。
唐周就被推到龍嘯今身前,眉目一挑,龍嘯今又斟滿酒。
“其實,這裏曾是一片綠洲,聽我父王曾經說起過,這裏經曆了一場戰亂,魅域和邪域都想在綠洲上建立自己的王國,雙方約在虎嘯峽比武,眼看魅域勝券在握,不料黑暗術士使詐,四大天王為首的龍在天不幸戰死,其餘三位豪俠也隱居不見。此番大戰,雙方死傷無數,最後魅域奇俠術士群起而攻之,才得以將邪域的那些人趕出綠洲。邪域的那些人自然心有不甘,又派遣黑暗術士引用麵術改頭革麵潛入綠洲,暗中勾結魅域意誌不堅的術士,那些黑暗術士手段陰險狡詐,暗中收買了不少綠洲的術士,以歐陽池為首的術士不抵誘惑,紛紛投靠黑暗術士,你今天在酒館見到的邱茵翠正是其中一個,這些人互相串通互相利用,企圖顛覆綠洲統領,自己掌馭綠洲。自此以後,綠洲開始荒蕪蕭條,後來我父王秉承四大天王遺誌,決心收複綠洲,隻可惜爭來鬥去,綠洲到手之時,已是荒漠一片。”
龍嘯今之前哪聽得過這些,此時聽唐周這樣一說,內心甚是感慨,問道:“這地方為什麼要叫焦土之痕這樣一個奇怪的名字?”
唐周道:“這也是我母後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