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想躍身出去一探究竟,龍嘯今攔住,道:“此人善用遁術,你那功夫,即使再快,也無濟於事。”
轉身兀自坐下,思忖片刻,又問道:“難道你半點術技都不會?”
唐周還站在窗前,望著窗外,這時才又轉身,聳了聳肩,道:“我母後煉術入魔,我父王看她那樣,還能讓我煉術?”
龍嘯今點頭,道:“也是。”想了一想,又道:“那你這速度極快的功夫卻是從哪兒習得?”
唐周道:“自小就這樣,沒有刻意練習,隻是長大之後,得了一場怪病,病愈之後,身體比以前更加快捷了。”
龍嘯今很是疑惑,問道:“一場怪病?”
唐周道:“十三歲那年,一次出遊,不慎從山崖跌下,昏厥幾日,醒來饑餓不堪,隨手摘了幾朵野草服下,渾身疼痛至極,待疼痛散盡,感覺身體甚是輕盈爽快,準備尋路回家,卻發現一躍數丈,毫不費力,我試著攀崖而上,不料足下稍加用力,眨眼之間,已在崖上,速快之快,連我自己都覺得十分詫異。”
龍嘯今聽得出奇,連連擺頭,感覺唐周所言一切,極其虛幻。如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唐周功夫,他是萬萬不肯相信的。是以,卻對唐周所服野草大感好奇,問道:“你所服野草是何形狀?”
唐周答道:“倒也十分普通,隻是味道極其古怪,汁液卻是藍色,我回家之後,父王看我嘴角還有藍色殘漬,也是奇怪了一番。”
龍嘯今道:“你父王也沒問你服了何物?”
唐周道:“他隻叫我以後多加小心,並沒問這些問題。”
龍嘯今沉吟片刻,心有疑問,想著問他也是白問。唐周生性豪爽大方,不拘小節,哪能在乎這些枝梢末節。
兩人胡言亂語了一些天南海北的奇聞趣事,夜色更深,困意襲來,各自打了一個哈欠,唐周告辭,龍嘯今一躺床上,進入沉沉夢鄉。
翌日一早,龍嘯今就被一陣喧鬧聲吵醒,他起身推門一看,唐周正急急忙忙趕來,看他睡眼惺忪,無精打采,料想一夜也未睡好。
唐周疾步走到龍嘯今身前,不等龍嘯今開口,急急說道:“怪事!”
龍嘯今不明所以,迫切問道:“什麼怪事?”
唐周道:“我們昨日回來之時,所有驃騎安然無恙,今日一早,馬夫前去飲馬喂料,卻發現你昨日所乘之馬竟然沒了氣息,全身沒有半點傷痕,馬夫喚獸醫去瞧,獸醫也沒發現任何不妥,可這匹快馬癱軟一團,好像渾身骨頭盡數被人抽去一般。”
龍嘯今更是大惑不解,為何偏偏隻有自己所乘快騎發生這等怪誕之事。
他拉了唐周,快步向馬廄方向疾奔而去。
到了馬廄,一眼看見昨日那個馬夫,此時神色悲傷,正守著癱倒在地上的那匹快馬。
馬夫一看到龍嘯今,垂下頭去,好像自己做了錯事,正等著龍嘯今前來責罵。
唐周把馬夫叫到身前,問道:“昨晚你給它吃了什麼野味?”
馬夫一聽唐周說了野味,慌忙擺手,說話竟也有些結巴了:“沒……沒有……就和以前一樣的草……草料……”
唐周一笑,道:“看把你嚇的,就是你殺了它,我也不會怪罪與你的。”
那馬夫一聽,更是驚慌失措,連連搖頭,卻急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龍嘯今起身向著唐周說道:“你也別老是嚇唬他,你這樣的身份,隨便一句話,可是要丟了人命的。”
唐周聽了一笑,又轉身對那馬夫說道:“聽見龍大俠的話了嗎?還不快快謝過!”
馬夫一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嘴裏直喊著“謝過龍大俠,謝過龍大俠。”
龍嘯今瞪了一眼唐周,忙上前去,扶起馬夫,讓他快些離開。轉又對唐周說道:“你這人怎麼永遠沒個正經,區區一個馬夫,你也要想著法子逗他。”
唐周哈哈一笑,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複又問道:“你說這匹馬究竟怎麼了?”
龍嘯今長歎一聲,道:“我也從未見到過這樣奇異的死法。骨頭盡在,可都像化了一樣,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