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又是他不知道的私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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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宴澤和董清雅那場奢華而低調的訂婚一直持續了一整天,直到晚上人才漸漸稀少,蔣意天和董院長還有幾個老友一起聊得開心,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和那些身份尊貴的來賓寒暄了一整天的蔣宴澤此時一個人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偷得片刻的清閑,而蔣意天幾人的身影恰好便落入了他的眼中,他忍不住冷笑一聲,用手指捏了捏眉心,和這些人精似得大老板周旋頗費心神,何況一次性還要接待這麼多,這些交際關係也不知梧桐是如何憑著她那刻板又生硬的性子來做的,一天下來,他已經覺得身心俱疲,連頭都隱隱作痛,也不知他今天到底說了多少句“久仰大名”“欽佩已久”“若是有機會……”“歡迎歡迎”……合著想起來都像是一處古裝大戲了。

蔣宴澤搖頭笑了笑,那個他自己幻想出來身著古裝滿臉殷切假笑的自己在腦海慢慢散去,他忽然有些明白為何平日裏梧桐總板著臉不苟言笑了,也許實在那些人麵前笑得太多,笑得太累了。

想起梧桐,蔣宴澤的心好似飄搖的孤舟在茫茫大海終於尋到了一塊小島停歇了一般,一直疲憊而隱忍的心有了片刻的平靜和安穩,連他自己也未曾察覺一直緊繃的神情掛著假笑的臉慢慢的柔和了不少,他對她的懼怕也抵不過他對她的依戀,他總是躲著她給他的庇護之下,直到自己走到前方,才發現烈日暴雨是如此的強勁,讓他總會心生想要退縮的想法,可是,他也知道,經過了今天,他再也回不去了。

無論是於暗地裏還是於公開的,董清雅已經正式的成為了眾所周知他蔣宴澤的未婚妻,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籌碼,卻也徹底斬斷了自己的退路。得到與付出,總是這麼的公平。

“蔣先生,怎麼一個人,董小姐呢?”

帶著調笑的聲音向他靠近,蔣宴澤抬起頭便看見了一個走來有幾分眼熟的中年男人,他微微一蹙眉頭,腦中開始急速思索這是今天敬酒的那個大人物,臉上卻不動神色熟練的掛上了笑容,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男人的酒杯輕輕一碰。

“穿著高跟鞋站太久,我讓她去歇一歇。”他輕抿一口杯中的紅酒,“崔先生可玩得盡興?對我們的度假酒店有沒有什麼建議?”

崔民建,盛華金融的CEO兼大股東,A市身價前五的男人,從Y國留學回來後曾被評選為最具威懾力的金融黑馬,即使是如今也被被認定是眼光毒辣寶刀未老的厲害角色,最近兩年盛華勢如破竹,狩獵成功了好幾家公司。

這個男人是蔣宴澤心裏重點結交的對象之一,他當然不能怠慢了。

“哦?嗬嗬,蔣先生這麼快就開始心疼未來老婆了嗎?”

這個被外界傳得神乎其神的男人已到中年,但包養得宜,除了越發穩重內斂的氣質外,身材還是如年輕人一樣,就連眼角的細微也沒有多幾根,五官尚算英俊,隻是嘴唇偏薄,怕是性情涼薄之人,一雙眼睛如鷹般銳利。

“今天不是剛訂婚嗎?”

蔣宴澤眨了眨眼睛,話中有意的說道,眉梢微微一挑,崔民建哈哈大笑,將酒杯與蔣宴澤重重一碰,仰頭喝盡,有一種意氣相投之感,似是對蔣宴澤頗為滿意。

蔣宴澤低頭抿酒,唇角的笑容有些麻木。

他這話說得模棱兩可,卻正中崔民建的點,這個男人雖然在事業上極為成功,聲望不低,可私生活在圈內卻是極差,二十年的時間,名義上的老婆就換了五個,更別說其他沒有見光的女人了,這種人內心自大,極為自負,大男人主義嚴重,視女人為玩物,他當然不會對那些潔身自好,疼愛老婆的好男人有什麼好感,蔣宴澤不過在試探他的性情隻餘,用一句含糊不清的話將自己和他化為或許同一圈的人而已。

蔣宴澤伸手找來侍應,為兩人換了一杯酒,然後繼續和他侃侃而談,崔民建也從最初的淺嚐輒止到慢慢對蔣宴澤感到興致相投,不再保持太過疏離的安全距離,漸漸放開了話題。

蔣宴澤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他的話雖不多,但卻知道在最恰當的時候回一句最恰當的話,這讓崔民建聊得頗為盡興,好似真將蔣宴澤和自己歸為同一種人了。

晚宴結束後已經夜裏十點,空蕩蕩的大廳殘留著熱鬧過後的痕跡,清理的工作人員開始忙碌起來,蔣宴澤扶著刺痛的額頭,一手撐在桌麵上,直到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年輕男生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聲他才甩了甩腦袋慢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