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博銳的太子與華商醫院的千金訂婚,這是一件怎樣的大事?

頭一天本地的娛樂頻道就開始連續報道,各大雜誌報刊收到消息也開始蠢蠢欲動,不得不說蔣家和董家這一次的封鎖工作做得很好,臨近了才爆出這件事,以至於博銳上下的員工高層乃至股東都大吃了一驚,疑惑之餘,蔣宴澤也在采訪中做出了解釋,他覺得訂婚隻是他和董清雅以及蔣董兩家之間的事,不希望這件事成為公眾話題,也不希望他的私事影響到公司上下,他這番話不僅句句在理,沒有引人反感,卻更因為他的低調和認真負責的事業心讓人心生好感。

梧桐不知道蔣宴澤到底是怎樣想的,但她肯定絕對不會是他所說的那樣,若是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從他完美無瑕的笑容和滴水不漏的話語裏看到他目光中違心的淡漠,那不是他的父親,而是梧桐。

蔣宴澤與董清雅的相識相交是梧桐一路見證下來的,並不是外界各種流言所傳的一見鍾情,也非情投意合,更不是日久生情,兩人之間的關係若說是平淡如水也不是,但至少,除了那日的慈善晚宴,他們之間的關係甚至稱不上相談甚歡,或許還更傾向於別扭生疏。蔣宴澤對於董清雅的態度一直冷冷淡淡,甚至未將她放進過女友候選的名單中,在他的人生中,這種出生高貴身世顯赫的富家女一向是他能避則避的對象,他討厭政治婚姻,更不喜歡蔣意天給他安排的相親,對於董清雅,他或許稱不上討厭,但至少絕對連好感都稱不上,而他反抗蔣意天而做出的一些出格的行為也無意識的傷害過董清雅,那個高傲的女人即使對蔣宴澤動過心,那天也因此雙眸泛紅意氣難平的甩手離去,蔣宴澤既然高舉起了蕭楹的手,那她的驕傲絕對不會讓她輕易的低頭,對於他們那種人來說,動心和喜歡,哪怕是愛,都不及他們的自尊。

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卻以梧桐都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飛快的走到了一起,一起參加慈善晚宴,默認兩人間的關係,從他們挽著手相視而笑的麵容上根本無法看出那些曾發生過的不愉快,隻是兩人默契幸福的對視中心裏到底存著怎樣的想法,讓人無從得知。隱藏和偽裝向來也是他們那一類人最擅長的不是嗎?

上流社會的錯綜複雜誰又能看得清?對於這對金童玉女的訂婚,除了最初的震驚外,剩下的也隻能是好奇的觀望,或是嫉妒,或是羨慕,亦或是祝福,這些渺小的情緒對於蔣宴澤和董清雅無關痛癢。

博銳少東和華商千金的訂婚在外界的議論紛紛中如期舉行,地點在博銳剛建成的大型度假酒店的會場內舉行,邀請的也不過是與他們地位相符的上流人士,人不多卻足夠分量,訂婚儀式簡單卻奢華,也剛好符合了蔣宴澤對外所宣稱的低調內斂但不能委屈了女友的事實。

梧桐沒有去參加他們的訂婚儀式,博銳上下也一如既往的運作,沒有因為太子的訂婚而耽誤什麼,走進公司內,除了那些低言細語的議論和別有意味的神色外和往日沒有什麼不同,梧桐刻意的忽略了那些投在她身上或是疑惑或是好奇的目光,她知道她出現在公司意味著什麼,她沒有去參加蔣宴澤的訂婚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畢竟她和蔣宴澤和蔣家的關係也是眾所周知的。

是的,昨晚她久違的收到了蔣宴澤的短訊,內容很簡單,邀請她以親屬身份去參加訂婚儀式。

親屬,梧桐有些好笑,她算什麼親屬?養女?

她拿著手機在沙發上坐到了淩晨,打出幾個字又刪,刪了又打,到最後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複他的這條短訊,該如何拒絕他的邀請,手機的背殼發燙得嚴重,在她打出“不好意思”四個字時發出滴的一聲,然後自動關機了,梧桐愣愣的看著黑了屏的手機,裏麵倒映著她疲憊和麻木的麵容,她歎了一口氣,然後走回臥室,關燈睡覺,完全沒有聽見布丁在外麵圍繞著它空空的食盒喵嗚的叫了整個晚上。

她坐在辦公桌前平靜而認真的打著一份報表,表情淡然,前麵的Lili好幾次穿過身看著她欲言又止,當打下了最後一個字後,梧桐伸了伸腰,然後看向第N次轉過來的Li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