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采用上述治法後,白1977年底起至l978年5月,收集了一些病例,加上回憶所及的共25例,其間求得乙狀結腸鏡檢查有腸壁粘膜水腫或血管模糊者12例。能得到追蹤結果者17例,其中13例基本痊愈,3例好轉,其餘8例均僅一次就診,後果不明。此8例中,1例有子宮癌史,進行過放射治療。治療例中,服藥最少者5劑,服藥最多者50劑。
治療例中,有l例症情較複雜,簡述於下:徐××,男,2歲,養路隊家屬,起始以急性腸炎在本院住院治療,轉市二院,前後共住院3個月,熱退、便次減少後出院,出院後因調護失宜,飲食不節而且不潔,漸又便次增多至泄瀉無度,而嗜食特甚,飲食不能離口,隨食隨泄。延遲半月來診。時患兒消瘦甚,唇赤舌赤無苔,脈細數,腹中不斷鳴響,便泄大半完穀。此誠“下焦關閘盡弛”,中焦津枯火炎,消穀求食以白救之況,此時健稗礙於助熱,苦寒礙於化火,養陰礙於滑泄,因以白芍、生草、石斛、生山藥、太子參救脾胃之陰。、五味子、石榴皮固大腸滑泄,另囑禁食糕餅之類,以車前子炒研成粉,配l/3參苓白術散,糖水調服,以代患兒之食,間服蘋果漿。三日後複診,嗜食及泄瀉無度已減半,仍用原法。三診時適值外出,易醫用健脾、消導藥,症情未再進步,此因胃陰未複,故健脾無效。此後複用原法服1周,諸症盡退,舌苔漸生,因轉健脾養胃法,l周後單用參苓白術散及炒車前粉鞏固。前後計月餘麗痊。服炒車前子粉至5斤(2500克,)。去年其6歲之兄,亦病泄瀉月餘,審為飲食失宜,積滯阻礙運化,以健脾化滯合五味子、石榴皮一診即愈。
對“熱入血室”的虛實辨治
熱入血室的記載,始見於張仲景著作,《傷寒論·太陽篇》及《金匱·婦人雜病脈證並治》篇的記載基本相同。在僅有的四條條文中,表明了本證是熱性病;其症狀有輕重兩種,三個類型;輕症是寒熱往來如瘧,重症是發熱、暮則譫語,或無熱而日暮譫語,譫語而兼發熱者更重;其治法有小柴胡湯和刺期門等。四條條文中有三條提到了本證見於婦女及其與月經的關係。由於條文未談清血室的所指,以及由於古文的簡要等情況,隨著時代的發展,使後來醫家對本證的看法產生了分歧,但也因而帶來了治療方法上的豐富;如錢潢提出小柴胡湯加牛膝、桃仁、丹皮等;許叔微提出小柴胡加地黃;張璧提出小柴胡加丹皮,楊士瀛提出小柴胡加五靈脂等等,總之是在小柴胡湯的基礎上加入了涼血或化瘀之品。在分歧方麵,主要是血室問題;認為血室是女子胞或胞門子戶的,有陳白明、巢元方、程式、張介賓及《衛生寶鑒》等;認為血室是衝脈、血海的有方有執;認為血室是肝的有柯顢伯。實際這種爭論是在一條連線上,都是中醫學中所說的月經生理這條連線,即月經形成所涉及到的肝的藏血、衝(任)的彙聚旺盛、胞宮的排出等幾個方麵。有人認為由於血室是衝脈或肝,所以男子亦有熱入血室之證,關於此點,個人認為男子熱病而見下血,當然有熱邪入血之理,但如有瘀血,可以歸之於“蓄血證”,如無瘀血,可以歸之於“動血”範圍,不用再在血室上糾纏。
在本病的臨床認症方麵,最主要的是要分清熱入血室中的虛實及其形成原因。如何區分虛實,要依靠月經的具體情況,不能單著眼於“經水適來”或“適斷”一點上;下述幾點是應該注意的:
1.經水適來而暢,雖有發熱,亦可不形成熱入血室;即使出現了熱入血室症狀,也可不成為瘀實證,而僅是熱邪進入血室。若經水適來而不暢,或者及期不行,此時如出現熱入血室症狀,就有熱與血結可能,而成瘀阻實證。
2.經水適斷時,如果按正常經期而斷的,雖有發熱,可以不成熱入血室證,即有熱入血室症狀,程度上也較輕。
3.經水已行,因發熱而突然中斷,則往往可形成瘀阻實證。
歸結起來,是要分清:①熱邪是否進入血室。②熱邪雖已進入血室,但是否與血相結,其間能否與血相結,是以血室有否經血為轉移的。現將虛實兩種情況的經治病例舉於下:
例l,沈月娟,女,30歲,農民。
1978年5月上旬,因發熱達39.5℃,而住無錫縣東蜂中心醫院內科,入院診斷為上呼吸道感染,除發熱外,伴有咳嗽咽痛等症,白細胞總數8.3×10克,/升,經用抗生素、補液等治療二日,熱退,能進飲食,原擬觀察二天後出院,但於熱退翌日下午,突然神昏譫語,如見鬼狀,至晚間8時許神智白行恢複,譫語時體溫正常,內科檢查無特殊情況,因於5月8日請中醫會診。會診時已下午3時許,正值患者譫語之時,不獨語無倫次,亦不容診察,請其愛人強製後,始診得脈弦小,舌紅,苔薄白,腹診則完全拒絕,當時因四診不全,深感為難,經向其愛人詳問經過,悉熱退當日適值經期而未潮,且有少腹作脹,此正合《金匱》“婦人中風……得七八日,熱除脈遲,身涼和”,及“經水適來,晝日明了,暮則譫語,如見鬼狀”等熱入血室症情,但此為經水及期而不行,必未盡之邪與經血瘀結在裏,因擬“隨其實而取之”之法,用桃核承氣湯以通瘀滯之血,合小柴胡湯以清內戀之熱,方用:
桃仁l0克,生甘草5克,元明粉10克,(兌服),製大黃7克,桂枝7克,炒柴胡9克,黃芩7克,法半夏l0克,生薑2片,大棗7枚。l劑。
囑將頭二煎分別於晚8時及午夜2次服完,服後如經行即相告;並告知經行後病始可解。
翌晨患者家屬來告,經已行,但量極少。計尚不足以解日暮之譫語,因囑再服1劑。複診;經量漸多,稍可作答,但尚不欲多言。第三日經行正常,譫語未作,但神情萎弱,因處小柴胡湯方2劑而出院。
例2,辛雲生,女,27歲,已婚,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