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病多數由急性腹瀉、痢疾失於及時治療、過敏或其它疾病轉移而來,包括了現代醫學中的腸功能紊亂、痢疾後結腸炎、腸結核、潰瘍性結腸炎、結腸過敏、慢性腸炎、特異性或非特異性腸道感染等疾患。是比較頑固的疾病,可以拖延數月至數年,經常反複發作,尤以體力不佳、飲食失宜、情緒波動時發作明顯(腸結核除外),臨床上往往聽到患者口訴因進食肉類而發作。本病的診斷以病史、臨床反複發作的症狀、腸道檢查三者為依據,腸道檢查以乙狀結腸鏡較鋇劑透視為可靠,因為鋇透對腸壁水腫或血管模糊情況往往不能發現,但即使是乙狀結腸鏡和鋇透結合檢查,在鑒別上仍有一定困難,因為結腸過敏、腸功能紊亂等病,同樣與慢性腸炎、痢疾後結腸炎一樣,會出現腸壁水腫或血管模糊情況,也難於區別來源於急性腸炎或痢疾,隻有腸結核和腫瘤較易區別,但腸結核與腫瘤間的區別尚需靠其它檢查。由於確診上存在條件限止,因而治療效果在針對性不強的情況下也就不甚理想。現就中醫部分,談點意見。
(一)病因病機
本病相當於中醫學中泄瀉病的“久瀉”範圍。中醫學認為本病的病邪方麵有濕熱、積滯、痰濁、情緒等;受病的髒器有胃、脾、腸、肝、腎等,其發病過程,大致有下述幾種方式:
1.急性期由於感受濕熱之邪或飲食積滯,削弱脾胃的腐熟、運化功能,致濕熱、積滯不能得到分解而俱下於腸,腸道受病,此時如治療及時而得當,就可得以痊愈,由於某種關係未達到此療效,致濕熱、積滯久不得解,脾胃功能愈形低弱,遂致經年累月不愈而為本病;或者在病邪初解時,脾胃功能未複,複感於邪,形成反複發作;或者病邪大勢雖去,殘餘部分未得肅清,一遇體力低落、或情緒波動,即趁機複發。所以濕熱、積滯之邪,既是本病的致病因素,又可為誘發因素。這一類型是本病患者中最多見的。
2.在運化力量被削弱的基礎上,影響到營養的吸取,致氣無所俾,可以導致氣虛下陷,而於腹瀉同時可出現腹墜、肛墜感,甚至出現脫肛,並且同時具有脾虛、氣虛二組症狀,此為由脾陽虛進一步病機之一。或者由於脾陽虛而累及腎陽,此種情況,同樣是由於營養不足的影響擴大,不過是機製徑路不同,前者累及氣,此則累及腎;腎主二陰,命門是一身陽氣的根蒂,此間陽氣不作,可使小腸不能成聚,膀胱氣化不佳而致水與糟粕俱下於大腸而為泄,並可影響大腸的傳導功能,不能節製便次;此種情況稱為“脾腎陽虛”,臨床具有脾陽虛、腎陽虛的症狀,並往往淩晨即瀉。
3.導源於情緒的泄瀉,其來有二,一為由脾陽虛而肝氣乘脾,即由於運化不佳,營養不足,體質虛怯致神經功能虛亢,情緒易於波動的情況;此種情況稱作“肝脾不和”,亦可因肝氣注予腸,走竄失其常度而致腸鳴切痛特甚的症狀,稱為“肝氣下注”或稱“痛瀉”,此症急、慢性瀉均可見到。另一為直接由精神情緒所起,如多怒傷肝、久思傷脾之類,使氣機鬱滯、運化功能低落,再而引起上述二種機製性的腹瀉;此種情況區別於前者的,不僅是主動或被動的關係。其共同症狀是稍有恚怒即瀉,或者泄瀉隨情緒的鬱暢與激動而變化。此中又有陰陽之別,視其肝氣虛亢與否而區分為“脾陽虛”為主或“肝氣虛亢”為主,臨床兼證亦隨之不同。
4.由於痰濁而起者,臨床比較少見,且易見於女性,或因體質有痰濁,如“肥人濕勝”之類,或嗜於肥食,痰濁阻滯運化或運化不足以化濁,造成“濕勝氣虛”局麵,脾、胃、腸功能低下而成瀉,臨床多見於肥胖體質或食肉即瀉的患者。此間亦有脾虛甚於痰濁,或痰濁甚於脾虛之別。
概而言之,當病邪入侵之後,或胃不能腐熟,或脾不能運化而腸以受病,或因脾虛而氣下陷,或因脾虛而累及腎陽,或因脾虛而肝氣來侮,或直接由肝鬱侮脾,致腸病久不得複,因而久瀉的病位在腸,而其原則可涉及肝、脾、腎三髒,其間脾陽不足情況則是必然的,但有相對與絕對的區別;所以本病的病機,大多數是“虛”,唯有脾虛、氣虛、腎虛之別,其闖又常多互見。間有餘邪未盡、虛中挾實情況,所以臨床要關關分析,環環扣緊。
(二)主要症狀
本病的主要症狀是;便次增多,糞稀,間或有膿血粘凍,腹痛腸鳴,長期遷延不愈或反複發作。此種症狀,在病理上是由於腸道炎症或潰瘍引起功能異常,吸收差,分泌增加,蠕動亢進或痙攣而來,其損傷血管者則見血便。中醫學則認為:
1.便次增多,為腸道氣機不利,傳導失職而來。
2.糞稀,出於小腸“濟泌別汁”功能低下,水渣俱下於大腸而來。
3.膿血粘凍,由於氣血俱鬱於大腸,傷及血分則見血便,在氣分則見粘凍膿便,亦可由濕熱、痰濁稽留大腸而來。
4.腸鳴腹痛,由於氣分鬱滯不利,或肝氣走竄腸間,“不通則痛”,而鳴響。其所以氣分鬱滯,則寒、熱、濕、痰均可引起。
對本病的治療
在病邪一麵,總是分消驅逐,但不是本病治療的單一方麵。在正氣一麵是重點,要由脾虛而上溯到腎、肝之虛、實情況及虛中挾實情況。以上屬求本治療方麵,有扶脾益氣、溫腎、和肝以及利濕、清熱、消痰化滯等法。此外,由於便稀之因“小腸不得成聚”而用分利法,因大腸滑脫而用斂澀或升舉法,因便血而用止血法,以及因腹痛而用利氣止痛藥等,此為治標方麵。
根據上述見解,以及1966年前北京某醫院用l0%大蒜液灌腸治療效果的不甚理想,筆者認為治療本病應按中醫傳統,要對不同的具體患者找出不同的主要矛盾所在,不是一方一藥所能概括。但由於本病治療期較長,要照顧患者的服藥、就診的方便問題,因此采用了在瓣杏論治的基礎上,開始時以煎劑為主,後期配用“參苓白術散”和白定藥粉處方,或者就以丸藥、藥粉為主的治療方法。藥粉處方是依據腎阻不足,可以影響到脾主運化、小腸成聚、大腸傳導功能的理論而用“四神丸”成分再依據過去對石榴皮、五味子的滅菌作用實驗研究和古籍對該兩藥作用的論述而配用(五味子“四神丸”中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