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慢性腹瀉的治療(3 / 3)

患者於1979年8月18日發熱39℃左右.但無形寒.咳嗽、流涕及明顯咽痛,於某醫院診斷為病毒性感冒,經用“安痛定”,轉為下午低熱,在37.4~37.6℃左右,於8月22日再次就診,因患者素有慢性扁桃腺炎,經常咽痛而診斷為化膿性扁桃腺炎,用“卡那黴素”、“含碘喉片”等藥,患者堅持工作,未臥床休息,至24日晚間,又突作高熱39.3℃,伴有惡寒頭痛,因至本院就診。入院後經“紅、鏈黴素”及輸液治療,27日上午一度熱退,下午又起,28日熱至38.2℃,因請中醫會診。

8月29日初診,時適無熱,經追詢;患者於24日複熱以來,時有形寒烘熱,汗出則熱退之況,平素有扁桃腺慢性炎症,此次發熱後未見加重,病中適值經行,自8月20日至24日在潮,素有痛經甚劇,需經盡始止,但此次經行竟然未腹痛,行量亦暢,經盡當晚即複作惡寒高熱。診得脈靜而弦軟,舌苔微白,症情與《金匱》“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此為熱入血室”之況相合,但經行尚暢,未必“其血必結”,而寒熱“如瘧狀,發作有時”之況尚在,因予小柴胡湯加味,以清留戀於血室之餘邪。方用:

炒柴胡l0克,生黃芩10克,薑半夏10克,薄荷3克,太子參l5克,連翹l5克,丹皮l0克,赤、白芍各10克,銀花l5克,板藍根10克。2劑。

9月1日複診:白29日以來,午後低熱僅37.1℃~37.3C℃,已無形寒烘熱之況,惟便腹溲赤腰痛,脈轉滑,苔轉薄黃,因以原方去薄荷、赤芍、白芍,加黃柏調治。患者於翌日出院。

從上舉2例情況看,證雖有虛實之分,但均與月經有關係,此種情況,醫病雙方均易忽略,往往以發熱為重點,如不進行詳細的問診,就難於掌握病情,於此可知,古人《十問歌》中“婦人尤必問經期”的要求,在本病治療中可以說是有決定性的作用的。

術後呃逆病案二則

例1,李××,男,58歲。患者於1950年發現十二指腸球部潰瘍,經常於饑餓時上腹疼痛,1965、1970、1972的3年中。曾反複嘔血、便血數次,經治而愈。近半個月來又感上腹疼痛並有黑便8次,予1980年8月27日收入內科住院,經治療止血後,於l980年10月3日轉外科手術。

主症:患者於胃次全切後翌日即出現呃逆頻頻,納食不馨,已經10日,大便通暢,舌苔薄白.而膩,脈滑而大。

瓣杏:脾胃職司運化,有升清降濁之用,患者胃痛30年,其脾胃之虛可知,胃次全切術後,脾胃運化之力更為削弱,水濕不能運化,進而阻聚中焦,致使胃氣不降,轉而上逆,出現呃逆頻作,納食不甘,舌苔潤膩等濕聚氣逆之證。

立法:此證正虛邪實、虛實挾雜,治之宜扶正氣以助脾運,降胃逆以化濕邪,方用旋複代赭湯加減。

方藥:黨參15克,代赭石18克,旋複花9克,厚樸18克,枳殼10克,薑半夏9克,大腹皮l0克,香附l0克,刀豆子l0克,川楝子10克,陳皮l0克,沉香粉2克(分吞)。3劑,水煎服。

方解:方中重用黨參補脾胃之虛,助脾胃之運,合重鎮降逆之代赭石為主藥,輔以厚樸、枳殼、旋複花、沉香之溫降,佐以半夏、陳皮之燥濕降逆,香附、刀豆子之理氣下行,腹皮、川楝子之由中達下,共奏降逆和中之效。進藥3劑,呃逆遂除。

例2.李××.男.51歲。患晚期責門癌,不能進食已2月餘,3日前經外科行探查手術,術中因發現牽涉麵廣泛而未能

切除。改做空腸造瘺術以供給養。

主症:術後呃逆頻作,便少,溲利。責門腫塊張實,占苔前半光赤.脈來滑軟。

瓣杏:氣行則血行,氣滯則血滯,氣血積滯口久,結聚上皖,有形可證,致不能進食已2月餘,後天水穀之源絕,脾胃失於所秉,此胃陰漸耗之所由來也。近則術後胃氣暴奪,遂失其和降之用,故見脈軟,舌紅、呃逆頻作等象。

立法:此證氣血積滯,阻礙氣機不得下降為其主因。治宜理氣化瘀,降逆止呃。以圖救急。

方藥:旋複花l0克(包),代赭石30克,黨參l5克,檳榔10克,三七粉3克,(分吞),血竭粉2克,(分吞),石見穿20克,赤、白芍各10克,沉香粉3克,(分吞),枳實10克。2劑,水煎服。

方解:方中三七、血竭、石見穿、赤芍為活血化瘀而設。旋複花、代赭石、枳實、檳榔、沉香為降逆止呃而用。黨參、白芍以調胃之陰陽。l劑後呃逆即止。

按語:呃逆多為近代之膈肌痙攣,古稱噦,屬於內科疾患,其成因在中醫學中有寒、熱、虛、實之分,而總的關鍵是胃氣上逆。上述二案,均出現於外科手術後,就其瘸史、病情而論,既有其相同處,又有其不同處,其相同處,在於二案均為胃氣上逆。故同用重鎮降逆之藥;其不同處,在於雖同有虛證,而有陽虛、陰虛之不同,雖同有挾實,而有挾濕、挾瘀之異,故在輔助配伍藥物上亦隨證而用。第一案重在肺胃素虛,又複行手術,更傷中氣,出現虛中挾實之象,其虛者乃脾胃陽運之氣,故選用黨參以扶正,合以重鎮之代赭為主藥,其挾實者為濕,故輔以燥濕健脾之品。第二案重在氣血凝滯結聚.已成癜積,呃逆之來,顯係結聚不鰓而起,症見標本俱急,與第一案之由虛而聚濕不同。故用重鎮之旋複代赭以降逆,用三七、血竭、赤芍以活血化瘀,為標本兼顧之治,由於瘀血不化.兼之不能進食.新血不生而傷及胃陰,是又與第一案之虛不同,此虛在陰,彼虛在陽,此虛之來為瘀血,瘀不化則陰不複,此不同於彼之先虛而後濕聚,故以黨參之助氣。白芍之和陰,雙扶陰陽.且使之居於臣、佐之位。

二案症情不同,選方用藥隨之有別,必須於通盤兼頤中突出重點,既要抓住主症,又要抓住主因,方不失時機。立除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