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銘殤眉頭略微一皺,在他印象中林神醫沒有這麼樂於授教,不過這世上的事總是很難說,像他這樣的人不是也會如此癡狂的愛一個女子麼。
月銘殤點點頭:“在下有所冒犯還請姑娘諒解,在下還是事在身就先告辭了。”
紫芊望著眼前的男子心裏突然一痛,但還是神情自如的笑著說:“請公子多保重,小女子就不送了。”突然蠱蟲和劇毒鬥陣引發的反噬讓紫芊身形一晃,臉色發白。
一旁的晚霜忙扶住她,輕聲道:“筱雅姐的毒又發作了麼。”
聲音雖輕但還是傳入了月銘殤的耳中,他本已行之門口,聞聲便折了回來,見紫芊臉色煞白,問道:“姑娘這是怎麼了?在下幫姑娘看看吧。”
紫芊知道如果讓他看了自己的脈象定會明白是怎麼回事,到時身份不攻自破,便搖搖頭說:“沒什麼,早上無意中吃了相克的食物,有些食物中毒而已,我已給自己煎了藥,一會服下就好了。”
晚霜聽了紫芊的話有些不解,但她知道紫芊再躲什麼人,所以就沒有再說話。
月銘殤也沒有多想,因為眼前的女子確實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一個,他隻惦記著來時的路上聽人說杭州有個姑娘會唱奇怪的小曲,所以打算立刻回杭州。
多年以後月銘殤還在想,如果當時他多想一點也許他們之間的關係會有所變化。隻是有時錯過了還可以失而複返,有時卻是一生一世。
“丁丁漏水夜何長,漫漫輕雲露月光。秋壁暗蟲通夕響,寒衣未寄莫飛霜。”在因薄雲遮擋而略顯朦朧的月光下,一位一襲紫衣的年輕女子披著一頭長發,站在村外小河邊眼神迷離的低吟著詩句。
那淡淡的憂傷如一縷青煙環繞著她,在朦朧的月光下,襯著她那抹神秘而憂鬱的紫色竟顯出她超凡脫俗的美。
她想起兩年前濟南望月樓的那個夜晚,那個彈奏出絕美琴聲的少年,在月下給她帶來的觸動,可以憂傷如他,也可以溫柔如他,而今日卻看到深情亦如他。
曾經幾何她以為自己的心裏除了那個與她有三世情緣,在她危難時總能及時出現的男子不會住進其他人,但是今天當月銘殤再次出現時她才知道,這個為自己幾度願意喪命的男子也住進了她的心裏。隻是愛情多一點,還是感動多一些她不知道。
身後一陣簫聲響起,女子慢慢地轉過身去,那張日夜思念的容顏盡顯眼底,雖然每次都可以遠遠的遙望,但是一年多了,她第一次可以這麼近的看著他。
祥,在你看到我的墳墓的時候,你可曾絕望,可曾悲傷,對不起,我隻是覺得長痛不如短痛,隻想讓你忘了我,可是現在的你為什麼依舊這樣悲傷。紫芊收住眼底情緒,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她看著他眼裏有一絲光芒漸漸黯淡下去,失望的站在原地,她無聲的朝他笑笑,轉身向村子裏走去。
耳邊的馬蹄聲漸行漸遠,祥,我不知道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但是我卻覺得上天如此的眷顧我,雖然隻是這樣默默的一瞥,但對我來說即使明天就死去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