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約十六七歲的樣子,身材嬌小,上身著一件淡紫色的織金紗短衫,下麵配著一條絳紫色暗花紗蟒裙,鬢發低垂斜插著一支樣式簡單的碧玉簪,肌膚勝雪,容貌俊秀,一雙清澈的眼睛正盯著他看,卻讓他看不出一絲情緒。
失望的情緒在月銘殤的心底蔓延,這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千裏迢迢的趕去找一個跟她有些相似的女子,也是不知道第多少次失望了。
靈兒一離開藥王穀就去找月銘殤,他才知道紫芊離開前林寒洛給了她一隻靈蠱用來吸毒,依照這個方法紫芊應該還活著,所以他滿世界的找她,隻希望在她活著的時候多一份溫暖。
隻要聽到任何與紫芊有所相同女子的消息就會馬不停蹄的趕去,而每一次都是失望。
這一次他在洛陽遇到了一位回洛陽省親的大嬸,當日大嬸暈倒在街頭,他本不想管,卻看到大嬸年僅5歲的孫女在一旁哭啼,觸動了他內心的那一絲柔軟就出手相助將大嬸的病情穩住了,卻發現大嬸的手腕上有梅花形的針灸痕跡,一看就是長期用此針法控製病情所致。
按他的診斷這位大嬸本該在一年前就過世的,就是因為這梅花針法救了她,這是林神醫的絕學,除了林神醫和林寒洛外恐怕隻有他和紫芊會了。
他記得當年紫芊跟她去了杭州,一心學醫,為了練針灸不知在她自己身上紮了多少小孔,後來燈也沒能幸免,有很長一段時間燈一見紫芊拿針撒腿就跑。這套針法也是他交給紫芊的。
於是他向大娘打聽那梅花針痕,大娘稱自己夫家是京城郊縣人,他們村子裏一年前來了一位叫筱雅的紫衣姑娘,為人善良,醫醫術高明,還免費為窮人治病,這痕跡就是這一年來筱雅為她施針治療紮的。
告別大娘他又晝夜不停的趕往這村子,通過村裏人引見終於見到了這位姑娘,隻是卻看到了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雖然同樣是一身紫衣,雖然是同樣的身材嬌小,雖然眼神也是同樣的清澈,但是這女子卻不是她。
紫芊看著眼睛裏情緒萬千的月銘殤,心裏歎了一口氣,那忘情丹他果然也沒有吃,究竟要有多勇敢,才可以念念不忘?十三如此,他也如此,而此時的她卻隻能避而不見。
見月銘殤半天不說話紫芊很禮貌的做了個揖道:“不知公子找小女子有何事?”因為毒性的幹擾,紫芊那銀鈴般的嗓音變得有些許沙啞,那略微沙啞的聲音卻有一種成熟嫵媚的美。
月銘殤微微一頓,心裏認定此女並非自己要找的人,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姑娘可曾為顧大嬸治過病?”
紫芊輕輕一笑:“是那位腸胃有舊疾,病入晚期的顧大嬸麼?”
月銘殤點點頭。
“一年前我來到這裏,恰巧顧大嬸病發,她的舊疾需要長期針灸控製,所以我就暫時留在了這裏,不知公子問這個有什麼事情麼,還是顧大嬸她出什麼事了?”
本來神色鎮定的紫芊突然臉色一變,她想起顧大嬸回娘家省親了,莫不是她病發遇到了月銘殤,讓月銘殤發現了什麼才來找她的。
“我碰見她時她正巧發病,不過我已將她的病情穩定下來,一個月內應該不會複發,隻是我看到顧大嬸手上的針灸痕跡,冒昧的問一下姑娘此手法是跟何人所學?”月銘殤一瞬不瞬的盯著紫芊的臉,似乎另一個身影正與她重疊。
“原來公子也是行醫之人,小女子的父親是為郎中,小女子從小跟父親學了一些歧黃之術,前兩年遇到一位中年醫者給小女子教了幾套針灸的手法,顧大嬸的病就是靠那位中年醫者的針灸之法穩定住的。”紫芊雖未見過林神醫但看林寒洛的年紀也就可以猜出他的大概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