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宮宴風雲(1 / 2)

兼蒼進京帶的人馬很少,除了隨身跟隨地絲琴便是兩個侍衛,配著大刀,凶狠惡煞。

子蕭朝他款款一笑,“兼蒼太子有禮,在下段湛恒,段文第二子。”

兼蒼的目光似乎是透過他望著遠方,“子炎在玉山的時候經常說起你。”遊離的目光最終聚焦在子蕭的五官上,嘴角掛著一抹邪魅冷血的笑。“可你似乎在搶他的女人。”

子蕭依舊在笑,笑容純粹而又幹淨,想三月裏的春風。眼神也沒有半分的閃躲,平靜無瀾地望著他。“有請太子到驛館歇息。”

兼蒼拉著韁繩並不讓前行,再次用睥睨地眼神望著他,“你今天以身份出現在子炎的身邊?兄弟,還是……情敵?”

他故意將話說的很慢,甚至將身份咬的很重。似乎有意在提醒他什麼。

“子炎是尊貴的敬王,臣乃一介草民,豈敢與王爺相提並論。”子蕭說的不吭不卑,完全沒有因為兼蒼的挑撥而失了風度,或者被他惹怒。“阿鈺如今是敬王爺,草民豈敢覬覦。”

美好,留在紀念裏就好,曾經擁有過便好。

兼蒼在他平靜地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甚至輕微地波動都沒有。忍不住地皺眉,這個人平靜地就想一深幽潭。你覺得他很淺,可卻探不到邊際。你覺得他很深,可似乎一臉就能勘測到他的內心。

“有請段公子帶路。”

神廟內,程炎恪略後的跪在建安帝的前方。香火鼎盛,煙霧繚繞。

司徒鈺和司徒無雙並排坐著跪在程炎恪的身後。她本就是不信鬼佛之人,跪了一個時辰,早已經不耐煩了。

“爺爺,我命由我不由天,燒幾柱香就能國泰民安,這也太誇張了。”司徒鈺嘀嘀咕咕,身子還不停的動著,企圖緩解不適。

“閉嘴。”此處人多口雜,對神明不敬,可是要被看砍頭的。“安分點。”

司徒鈺嘟著嘴,看著前麵脊背僵硬的紅色身影,升起了一個惡作劇的想法。她拉過他的衣袖,和自己的下擺捆在一起。可是無論如何,這同心結總是打不好。心有不甘地繼續擺弄著。

程炎恪感覺自己的衣服像是別人揪著,餘光望了眼建安帝,見他一臉虔誠。悄悄地轉頭望著身後,正好看著司徒鈺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此刻滿滿都是不甘。

他手一緊,連忙將衣服扯了回來。她手中落空,連忙抬頭。四目相接,火光閃爍。

“我——”

程炎恪伸出白皙的手指做了噤聲的動作,隨後才朝她溫柔一笑:別慌,馬上就好。

司徒鈺這才收回雙手,安分地放在膝蓋上。

程炎恪的笑意越發的恣意,比吃了糖還甜。

“十九——”建安帝的聲音突然響起。

司徒鈺的心一緊,難道被發現了?

程炎恪輕輕地應了一聲:“臣在。”

“去給列祖列宗上柱香,你已經好幾年沒進神廟了。”

“領旨。”程炎恪慵懶起身,優雅地上前一步,借過太監為他點燃的香,恭敬地跪了下來。“望程家列祖列宗佑我天寧,國泰民安,繁榮昌盛,千秋萬代。”

終於等祭祀禮儀完全結束之後,司徒鈺是從來沒有過的累。

“以後都得這樣?”乘著百官離開,她連忙將程炎恪拉到一邊。“脖子全酸了。”

程炎恪一邊給她揉著脖子,一邊寬慰她。“不用,我也是第一次參加,以前都沒有了。”

司徒鈺這才想起,程炎恪離開京城在玉山呆了八年,被囚禁一年,病了一年。皇家似乎都把他當成了不祥的人,又怎會讓他進神廟。她將他的手指扣的更緊。“我們下去吧。”

神廟共有九千零九百台階,上來的時候因為跟隨著建安帝,緊張的沒有多想,此刻全身酸的不行,哪裏還有力氣下去?望著看不到底的路,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

“怕了?”程炎恪似乎有意刺激她,“若是怕了我背你下去。”

“切,我堂堂大將軍,要你一個體弱的王爺背著,這也太不像話了……”隨機她比劃了一番。“我可以用輕功。”我擔心的是你。

“就知道娘子疼我。”他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放進嘴裏,隨後才抵著她的額頭。“本王如何能成為一個女人的累贅,再說怎麼忍心拖累娘子。”

“走吧。”司徒鈺毫不含糊地拉著他就往前走。

一步一步,不管是何艱險,都彼此相依下去。

一步一步,不管別人作何感想,都阻止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