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就算是與天賭,他也要試一試。
朝陽在他們的身後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即將來臨。
兩人就這樣握著手,一路從神廟走到了皇宮,走進了泰康殿,走到了兼蒼和子蕭的麵前。
“好久不見。”兼蒼意味深長地望著兩人,嘴角的笑,似讚許又似嘲諷。
程炎恪白了他一眼,將他擠在了一邊。“好久不見就不要再見。”他放開司徒鈺的手,重重地擁抱了子蕭,狠狠地在他的背上捶了一拳,似乎在發泄這幾日的擔憂。
子蕭笑著接受他的擁抱,目光卻停留在了司徒鈺的臉上。朝她溫和一笑,喉結鼓動,始終沒有發出一句話。
兼蒼對程炎恪的傲慢不予理睬,走到司徒鈺的麵前。“想不到小師弟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
司徒鈺挑眉,“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兼蒼嘲諷一笑,隨機又自問自答。“依照他的性子,不會告訴你也是必然了。”他像是抓住了司徒鈺的軟肋一般,故意不將實情告訴她。
司徒鈺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放你奶奶的狗屁,有話快說。”
她的性子本就急,如今關於程炎恪的事情她更是擔心。她的直覺告訴她,程炎恪似乎瞞了她很多事情。而且是隻要他不願意說,她就永遠不會懂的事情。現在有什麼事情,兼蒼都知道了,缺必須瞞著她的?
兼蒼湊近她一步,低著他,熱氣噴在她的臉上。她的一臉的嫌棄,卻沒有躲閃的意圖。果真是為了小師弟,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你可知道二皇子的兵馬如今在誰的手上?”
司徒鈺心神一凜,她自然知道昭澤的兵馬此刻在誰的手上,怒視著他,似乎在提醒他,廢話少說。
“看來你是知道這兵馬在小師弟手上了。”他端了一杯酒低到她的麵前,看著她遲疑地喝下去,才接著道。“他居然派兵馬來偷襲我。”
司徒鈺心中寒了幾分。昭澤的兵馬才回京,此刻正是疲憊期,如今又突然派去偷襲強兵,這不是找死麼?“目的。”程炎恪不是個會做後悔事的人,更不是個會做蠢事的人。
“自然是因為你。”兼蒼直白地將話說了出來,鼻子幾乎要碰觸到她。
此刻,程炎恪卻突然抄手將司徒鈺擁入他的懷裏,笑意中暗藏著慍怒。“太子這是在輕薄本萬的王妃?”將兼蒼手中的酒杯滿上,“可別怪本王無禮。”
該死的,他怎麼沒有防備兼蒼會使用攻心術對付鈺兒。鈺兒不諳世故,性子雖說比以前沉穩了許多,但是還是會有過激的行為。
低頭看了眼懷中神色遲疑,皺著秀眉的司徒鈺,心中也有些不安。兼蒼和她說了什麼?
“鈺兒,”手上的力道加深了些,企圖喚會她的神智、“鈺兒?!”
司徒鈺慢慢地抬起頭,眼睛地深深地擔憂刺痛了她的心。他為了自己去偷襲兼蒼,為了什麼?為什麼時時刻刻都呆在他的身邊,可卻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為什麼日夜想枕的人,卻不將心中事情坦白?
“為了偷襲兼蒼!”她的聲音不大,可卻足以使大殿中的官員聽清。此刻都已一種怪異地眼神望向他們。
無疑,司徒鈺將程炎恪,推上了風口浪尖。
兼蒼得逞地笑意,在金碧輝煌地大殿上,格外的醒目。
程炎恪眸光中閃著怒意,視線從來沒有在她的身上移開過,嘴巴卻緊抿著,不發一聲。
他的桃花眼中閃著一些她看不懂的光芒,她感覺自己的心被他的視線灼痛了,更被他的無言,剮了一刀。
子蕭最先從人群中反映過來。“太子的酒真烈,一杯就把王妃給灌醉了。”他輕輕地推了一把程炎恪,示意他先帶司徒鈺回殿。
程昭澤此刻也站了出來,“王嬸常年在邊關,很少喝到京城的玉釀,而今日又是王叔的生辰,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成功地將百官的視線和話題引開之後,程炎恪便拉著司徒鈺出了泰康殿。將她抵在屏風上,慍怒道:“為什麼和兼蒼靠這麼近?”他要在她問出口之前,先將問題解決。
“為什麼要偷襲兼蒼?”她麵不改色,重複著大殿的問題。
“對我這種行為不恥?”他故意回避她的問題,且將她繞開。
“別躲避。”她直視著他的眼睛,不給他躲避的空間。“兼蒼說你是為了我,實情!”
程炎恪心中有些慌亂,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