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瑞進來便看見這麼一幕。
被燒的全身汙黑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確切地說,是被捆在一起。
司徒鈺的衣服和頭發燒焦一大半,而她的丫鬟此刻更是哭的不像話。
程延瑞親自為她們二人鬆綁,甚至有些不敢直視司徒鈺那雙此刻殺意騰騰的紅眼睛。
他很是疑惑,剛才在屋頂上偷聽他們機密的那個人,他直覺認為是司徒鈺,可為什麼她會被綁在這裏,還燒成這樣?
“太子殿下,這就是你答應敬王爺地要將我照顧周全?這就是你所謂的沒有比太子殿更安全的地方?”她咄咄逼人,幾乎不給程延瑞解釋和辯白的機會。
“本宮定會給王嬸一個交代!”他諸多地疑問和疑慮,在喉嚨裏打了幾個轉,終究還是憋出這麼一句話。
“臣不敢追究太子殿下的責任,但臣也得為自家性命著想。”她將藍兒扯了過來,“臣隻帶了藍兒這麼一個丫鬟進宮,希望殿下此刻傳禦醫好好為她整治。”
藍兒此刻已經嚇傻了,不知情的她在呆愣地當口不知會說什麼不利的話來,她隻能將她支開:“且希望殿下今晚能給臣一個安身之所。”
程延瑞猶豫之間,司徒鈺又道:“太子殿守衛森嚴,平常不可能輕易進入,是也不是?”
他略一思忖,不知她想說什麼:“當然。”
“太子殿失火,是在入住之後,那麼敵人地目標就是我了,是也不是?”
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不知道王嬸可曾得罪了什麼人。”
“若說得罪,前幾日我確實有冒犯一個人。”
“誰?”
“太子殿下您?”
“你……”程延瑞瞠目結舌,再將她前後所說之話串聯起來,不正是說他謀殺王嬸麼?
司徒鈺已看出他眼神地慌亂和無措,心中篤定:他果然是有殺我之心,隻不過程炎恪搶先了一步。
她本就是氣勢淩厲,此刻更是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機會:“太子殿人才濟濟,如果有人縱火,如何會抓不住刺客?何況太子殿是除了皇上的無極殿之外最尊貴的地方,什麼人膽敢縱火?我雖為將,可身份卻不如太子尊貴,為何冒險進太子殿目標是我而不是殿下!”
“你大膽!”居然言語威脅他!
司徒鈺緩緩跪下,卻不吭不卑:“請殿下為臣做主!”
“太子殿下,挽側妃到——”
程延瑞的眼睛幽幽地閃著寒意:“不見!”一個側妃,何必畏懼。
“殿下……她帶著長孫太後的懿旨。”
司徒鈺沒有換下被燒焦的衣服,甚至沒有用清水洗臉,便跟著程延瑞一同去了前殿。
挽暮將長孫太後的懿旨交到程延瑞地手上,端莊賢淑道:“太子殿火光衝天,天後擔心孫兒和兒媳婦安慰,便派臣妾來問候。且為了太子和王妃的安全著想,特帶來輿轎接而且進宮。”
程延瑞將懿旨狠狠地抓在手心裏,良久才放開道:“皇奶奶的懿旨本宮不敢違抗,隻是本宮需要徹查此事,此時不宜進宮麵見皇奶奶。”
挽暮擺出一副擔心地表情:“請太子保重,那麼,臣妾便隻好遵旨將王妃姐姐接進宮了。”
司徒鈺若是進宮了,他還有機會滅她的口麼?長孫,這一招好狠,居然連他也計劃在內。“請!”
“臣妾告退。”
程延瑞不甘地望著一步一步走出大殿的司徒鈺二人,此時此刻卻又無計可施。
突然,司徒鈺停住腳步,血紅的雙眼望著程延瑞,毫不掩飾地殺意:“希望殿下能給我一個交代!”
待出了太子殿,躲開程延瑞所有人的目光之後,司徒鈺嘴角才揚起一抹微笑。“長孫太後知情?”
挽暮卻賣了一個關子:“鈺姐姐你猜……”
太子殿門外正聽著一定銀頂黃蓋紅帷的輿轎,不由她多說,便被挽暮推了進去。正反抗中,便落進了個熟悉而又溫暖地懷抱。
她的心,一瞬間便定了下來。
程炎恪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裏,臉就蹭了上去。
司徒鈺一扭頭,與他錯開。
在他驚愕詫異間,嬌笑著開口,“髒。”
她都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會在他會在躲在轎子上親自來迎她,無論如何她也該換套衣服,至少應該洗臉!
程炎恪不容她分說便吻住了她的唇,“你永遠是本王心中的女神。”
還有什麼情話比這更動聽?回應他的是,是她熱辣而霸道的強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