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怒火燒天(1 / 2)

唐貞元十八年,三十五歲的韓愈時任四門博士,為說明教師的重要性,闡述從師學習的必要性以及擇師的原則,針對魏晉以來的門第觀念和“恥學於師”的壞風氣,以非凡的勇氣和知識,抨擊時弊,弘揚世道,獎掖後輩,發揚新風,同時,也是對那些誹謗者的一個公開答複和嚴正的駁斥,作出《師說》一篇,由此廣為流傳,王陽明去掉了一些尊崇古道的思想,和去掉最後一段‘李氏子蟠’句,將其稍作改動更加符合這個時空的人的曆史認知。

“好!說的好!好一個傳道受業解惑,這麼看來,我也很是慚愧的,根本就沒有盡好一個班主任的責任,讓明珠蒙塵以至遭受屈辱!”陳毅鬆興致狂發,如同豪飲了數觚美酒,搖頭晃腦地咀嚼著文中的名言警句。

“我擦,厲害了我的明哥!”

“怎麼的?這個學生到底在說什麼啊?完全聽不懂,不過看到有人跟校領導硬杠,還真是生猛!”

“翻了天了……牛比!”

周圍的學生興奮不已,有人懂有人懵懂還有人真不懂,不過看了這一場熱鬧就已經足夠出去吹噓了。

吳國棟曾經在教育一線多年,而且能夠成為重點中學的校長,不是光有領導才能愛鑽營就能做到的。教師的本質都是學者,作為數次被縣教育局點名表揚的學者型管理人才,吳國棟的審美能力絕對也是首屈一指的。甫一聽到王陽明的《師說》,雖然從對方稚嫩的臉上看到的是一種和老辣文風不相融的違和感,吳國棟卻不會再小覷對方。

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想讓一個武者拜服,直接打到服氣就行;但是文人風骨自古便是恃才傲物,總覺得別人的都是狗屁,自己的才是文化精髓,這未免不是文人風雅假像下的一種鮮血淋漓。

想讓一個文人拜服,非得要在思想境界上超過對方無數差距,才能讓他心服口也服。

自古以來,能有多少文章出口就能讓人心服口服?

不少,但是也絕對不多,多數情況下口服心是不服的,隻是出於互相恭維,造成了文壇很多時候一團和氣的佳話。

這篇古文開篇第一句就是中心論點——‘古之學者必有師’,既說明古人重視師道,又針對現實,借古諷今。第一段更是連用三個排比,為下文針砭時弊鋪墊。隻是最後意猶未盡,猶如虎頭蛇尾,讓吳國棟心裏有點遺憾。

如果王陽明知道了吳國棟的想法,肯定也非常佩服,因為他去掉了最後一段,所以有些不夠點題,畢竟他可沒地方去找一個李蟠,他自己都是學生,還不是別人老師呢。

“這位同學還真是高論,這篇議論文高明無比,也發人深省。說實話,在我最近巡回參觀的數百個中學裏,你這樣的文采也是穩坐前十,你這樣的年紀有這樣的功底我非常佩服!的確,老師的職責在這個浮華的社會非常難以堅持,以致於我們的工作有很多錯漏和失職,我再一次深表歉意!”吳國棟作為一校之長,自然不會無聊到和學生慪氣,現在聽到王陽明這篇文章,也不由得起了愛才之心。

“老鄭,這個學生娃不簡單啊,這個古文功底要比你弟弟還強啊,隻是這個性格未免太過桀驁不馴,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我不大看得慣!”程進看上去肥頭大耳,慈眉善目,言辭間卻有些倚老賣老。

鄭柏川的弟弟鄭柏言是語文三組的組長,古漢語造詣深厚,不輸一般大學教授,隻是因為各方麵原因,不喜歡大學環境,所以就和鄭柏川呆在中學裏,過著隱者般的日子。

鄭柏川聽到程進的言語有點不喜,隻是他城府向來深沉,輕易不想得罪同僚,因為也隻是笑笑道:“也是,老師的職責是傳道受業解惑,學生的職責卻是我們新時代提倡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這個學生行為乖戾,舉止暴躁,是有些過頭了!”

吳國棟站的近,兩個副校長的話一唱一和,他都聽得一清二楚,這兩個人無非就是看熱鬧不怕事大,最好把他弄下去好讓他們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