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棟傻眼了,兩個副校長更是驚呆,趕緊躲得遠遠的,生怕被殃及池魚。
陳毅鬆在教導處的辦公室發了會呆,剛剛才回過神,出來就看到眼前這一幕,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並沒有上去拉架。
江文龍的作風一向為他所不喜,隻是陳毅鬆顧忌多年同事之情,很少跟對方頂撞,但是這不代表他這麼多年心裏沒怨氣,想當初他的特級職稱就是被江文龍用手段給攔下送給一個領導親戚了。
混了十幾年,有著過硬的教學素質,最終卻隻能落個普通高級職稱,陳毅鬆心裏也是滿腹委屈。
而且他也聽到了剛才江文龍最後那句話,被打隻能說是活該的。
其實就是孟堯這次的事情,因為罵人提到別人媽媽被打,在陳毅鬆這種傳統型文人看來,也是活該,隻是作為老師,要不偏不倚,他也不能因為這個就忽略李青犯的錯。
華夏自古以來講究孝道,辱人父母動輒殺之,此事古來已久。
不過看著鬧劇已經引發了學校裏不少還沒出去的學生遠遠圍觀,陳毅鬆作為班主任也不好繼續袖手旁觀,他趕忙上去喊道:“王陽明,李青,住手!”
聽到陳毅鬆的聲音,王陽明才停腳,將李青一把拉住推開了去。
此時江文龍已經抱頭躺在地上,不停地哼唧著,發現毆打停止了,趕忙殺豬似得叫喊道:“快快,趕緊報警,讓警察把這兩個流氓抓起來!”
“江主任,你這麼喊就不對了吧,你說的流氓是誰?是打人的人,還是罵人的人?”陳毅鬆冷笑道。
吳國棟也懵了,這麼生猛的學生自從進入九十年代之後已經很少見了,兩千年之後更是絕無僅有。
這種看似殘暴的場景看的吳國棟眉頭直跳,腳下不動聲色地踏出幾步,離江文龍遠一點他心裏才覺得安心。
作為一個縣級重點學校,市一中的分校區,自強農場中學的校長是正科級的幹部,吳國棟暗忖要是今天被學生給打了,自己這個正科級估計就要變成副科級了,在今年這種教育改革的風口浪尖直接內退也有可能。
正科級退休工資起步就將近8000,普通職工一般隻有3000,相差不是一點半點。
隻是一想到等會縣領導就要到了,這時候打110讓派出所來人處理,肯定會被領導直接撞到,到時候鎮委李國生書記也會到場,再碰到這個王陽明毆打老師,那自己這個校長肯定也落不到好。
吳國棟心思電轉,跟兩個副校長迅速對了一下眼色,看到王陽明從暴動中消停下來,他盡量讓語氣變得溫和可親一點:“這位同學,打人是不好的行為,如果江主任真要報警,那你們今天肯定會被拘留。我看這樣吧,剛才的事情,我們都看在眼裏,的確不能怪你,這個江主任有失職之處,對待教育工作態度過於粗暴了,我代表他向你和你的母親深表歉意!”
“校長,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王陽明氣喘籲籲,剛才一頓暴踢也蠻消耗體力的,畢竟不能打死人,都是挑的皮粗肉厚的部位,他也用了不少力氣,這會還有點累人呢。
吳國棟笑眯眯地,“沒事,當講,當然要講,你說說看,還有什麼問題?”
“吳校長,你們在外麵不太清楚事情經過,隻是聽信了姓江的一麵之詞,我這個人不欲與人為惡,但是也不願意平白背負冤名。網吧一事,難道我要讓夏董在報紙上刊文感謝我,你們才能對這個事情定性?這次孟堯被打的事情,我也隻是拉架的,我的過錯可能隻是在於沒有及時勸阻我的好友,以致於讓他錯手傷人。我現在想問一下諸位,‘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如果是你們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們會怎麼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