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坦青忙爬過去把血書撕得粉碎,他雙手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鼓紅的雙眼盈滿熱淚。
好一會兒,他才發現前邊有一雙繡花鞋,猛然抬眸,看見蔣夢涵,他又驚顫跌坐在地上警惕地看著她。
“我不會告訴陛下的,你放心。”蔣夢涵蹲下來,掏出手帕擦了擦他髒兮兮的臉微笑低念,“那蒙麵人是我的人,不用擔心。”
司徒坦青推開她的手別過臉去,蔣夢涵抿了抿唇微笑說:“好了,這件事結束了,你可以回王府了,我也得回惜夢山莊去。”
蔣夢涵才剛要站起來,司徒坦青突然撲進她懷裏陶聲大哭:“我不回王府,那裏都是父皇的眼線,我好害怕!父皇早就想除去我了,不管二皇兄的血書是真是假,隻要交到父皇手裏,我都必死無疑!”
“嗯,不回王府,先到皇姑那邊住一陣子。”蔣夢涵輕拍他哭得顫抖的身子小聲低念,“別哭了,皇姑知道你是個勇敢的孩子,坦青,已經沒事。”
“我不勇敢……”司徒坦青跪直身子陶聲揉著淚水哭泣,“我剛才就差點……”
“噓!剛才啥都沒發生!”蔣夢涵鄭重地瞪了他一眼,再給他擦了擦眼淚和鼻涕,現在他才真正像一個孩子。
司徒坦青哽咽了一下問:“你……你為什麼幫我?”
蔣夢涵凝視著他說了一些他似懂非懂的話:“人心易變,雖然將來你會跟我的司徒南風爭奪天下,但是,我不能否認這一刻你也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你有我值得幫助的地方,我就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惜夢山莊芷涵苑
司徒坦青睡下後,蔣夢涵走到外麵看了看守在門邊的安福壽,安福壽微笑說:“放心,司徒朗鎮還有把柄在我手上,這件事他不敢再提。”
“嗯。”蔣夢涵點點頭應聲,“安爺爺,這件事我們也別再提了,今天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這件事都不能提。”
“嗯嗯,你放心。”安福壽微笑點頭。
“你給我照顧他,我去看看水君愁。”蔣夢涵留下一句話就走了,假寐的司徒坦青掏出錢袋僅僅看了幾眼。
蔣夢來到眺夢苑,水君愁已經睡下了,她笑了笑踮起腳尖再走過去緊抱著他笑說:“醋壇子,又吃醋呢?”
水君愁夢哼一聲沒有說話,蔣夢涵蹭了蹭他的側腦戲謔道:“我真好奇,你為什麼老跟司徒坦青吃醋呢?我有那麼侄子,算起來,跟大叔走得最親近,你怎麼不吃醋?哎,醋酸對傷口不好啦!”
水君愁猛然轉過身來一手將她扣到床上,淩厲的鋒芒緊盯著她說:“我允許你幫助他,但是,不準跟他有任何親密接觸!連一個眼神都不可以給他!”
“知道了!知道了!”蔣夢涵揉著他的頭頂嬉笑說,“以後隻看你,隻抱你,行不行?水君愁,你高大的形象怎麼一下成了小孩童呀?”
“你隻能是我的亦或是司徒南風的,除此之外,誰都不能覬覦!”水君愁將她的頭抱入懷裏鄭重說道。
他輕撫著她的頭碎碎低念:“今天你在朝堂上的表現,司徒坤可能會以為你在拉攏人心。”
“沒辦法,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定國公他們受罰。”蔣夢涵輕聲說道。
水君愁低想了一會兒說:“但是,他現在不僅急於對付宏親王,而且,經此一事,他對劉雅嫻也產生了芥蒂,恐怕後宮也不平靜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拿到鑰匙。”
“要我進宮接近他嗎?”蔣夢涵試探著問。
“不,這些天你都不允許離開惜夢山莊半步。”水君愁眼裏流過一絲忐忑不安的神色。
他輕撫著她的頭低想了一陣子,再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蔣夢涵禁不住撲哧一聲低笑:“請君入甕!”
第二天,安福壽急急走進水君愁的房間,蔣夢涵還在他懷裏熟睡。
水君愁示意讓他別做聲,安福壽點點頭再作了幾個緊急的顏色。
水君愁小心翼翼將她的頭抱落枕上,再輕步往房間外走去。他看了看安福壽問道:“怎麼呢?”
安福壽揚起蘭花指急切說道:“從昨夜開始,流言四起,外麵傳得沸沸揚揚,說小妙芙不是先皇的女兒,而是依丹皇後跟別人的孽種,呸!”
他說著又看了看水君愁平淡的目光試探著問:“你早就聽到傳言了?亦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