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司徒南風側臥在床上,梁佳音依偎在他懷裏,雖然兩人衣衫整齊,但是那哀怨纏綿的目光仿若是一雙小別勝新婚的小戀人,一邊細碎低語,一邊撫手順發。
而她,仿若頃刻間成了他們之間的第三者,是的,她的確是第三者,他們早就相戀了!這新房本該是他們的,她隻是來錯了時空才夾在了他們之間。
蔣夢涵軟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哽咽的酸澀堵在喉嚨提不上來,撕裂的心猶如被千刀萬剮,她寧願自己早已被司徒坤奪去也不要守在門外為他們的哀怨纏綿把風,那是她的新房!她的洞房花燭!
窗戶裏麵不停傳來細碎的笑聲,還有聽不盡的情話。蔣夢涵捂著幾乎不再跳動的心房抹著淚跑了。
幽靜的夜空下,蔣夢涵獨自拖著豔紅的曳地長裙與拉長的影子徘徊遊蕩,零落的淚水早已把臉上的胭脂衝刷殆盡,冷風卷走她晶瑩的淚花,卻帶不走她撕心欲絕的痛。
“綠芸……”身後傳來一個迷惑的聲音,蔣夢涵機械地扭頭看去,迎上來的佟天鳴看見她憔悴的模樣愣了一下忙跑上來問:“你這是怎麼呢?今晚不是你……”
“天鳴大哥……”蔣夢涵看了他一眼終於跪倒在地上竭斯底裏地陶聲大哭,“我的心好痛!好痛!”她抓著自己的心房哽咽哭喊,“它一直喊我!一直喊我!可是我不知道怎麼應它!好痛!好痛!救救我……”
“你是怎麼呢?”佟天鳴單膝跪下來摻扶著她的雙肩著急問道,“誰欺負你了?七皇子嗎?你別哭,你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天鳴大哥……”蔣夢涵撲進他懷裏難受哭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知道你不愛我的,可是……我就是犯賤要嫁給你……可是……難道連一個晚上的幸福你都不能給我嗎?那是我們的洞房花燭,為什麼你卻抱著別的女人入睡?”
佟天鳴愕然愣了一下,又輕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問道:“七皇子……又跟別的女人好呢?”
“不是!不是!”蔣夢涵搖搖頭哭喊,“他們早就好了,隻是我不要臉強加進去!最後我還是被踢出來了!我比不上……比不上……她肯為他犧牲幸福讓別的男人寵幸,我不能!不能!”
“你是說……七皇子跟陛下的妃子……”佟天鳴又是一陣驚訝。
蔣夢涵猛然回過神來抽噎了幾下又忙抹抹淚說:“不是,怎麼會呢?隻是宮女,景陽宮的宮女,我們都隻是他玩弄的木偶罷了!天鳴大哥,我沒事了!再見!”
蔣夢涵說著就急急跑了,佟天鳴站起來疑惑低忖,聽她的語氣,分明就是七皇子跟陛下的妃子好上了,是哪位呢?梁妃?顏妃?秀妃亦或是……
低想著,他又遠看著蔣夢涵消失在黑夜的身影,看她哭得那麼無助,他的心禁不住心疼,若不是任務在身,他還真的會將她據為己有,她那麼單純善良。那麼容易相信別人,在這宮中如何過活?
“王爺當心點……小心!小心!”兩個太監攙扶著醉酒的司徒坦青跌跌撞撞沿著宮牆走去,“王爺……”驚喊一聲後,三人一起滾到了地上。
“喝!再喝!拿酒來!”司徒坦青扶著牆爬起來吆喝大喊,他把倒在地上的兩個太監踹了兩腳不悅叫喝,“趕緊拿酒來!”
今晚他是唯一一個出現在司徒南風喜宴上的人,也是喝得最盡興的一個,醉酒的他差一點就把景陽宮的喜宴給拆了。
臉色憔悴的蔣夢涵正巧走來,踉蹌踱步的司徒坦青看見她頓時止住腳步,“是你……”司徒坦青不可思議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輕扯嘴角走上去扶著她的肩膀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蔣夢涵迷惑看了他一眼,隱約記得在太子講學的時候見過他,應該是五王爺司徒坦青。
司徒坦青打了一個嗝頓時跌入她懷中,“啊……”蔣夢涵抵住他的肩膀踉蹌撞到牆邊上,他濃烈的酒味撲麵而來,蔣夢涵揚手推開他說道,“伱站穩點!”
司徒坦青倒退兩步又踉蹌上前將她摁倒牆上說:“你怎麼還在這裏?今晚不是你跟他的洞房花燭嗎?”
“跟你沒有關係,走開!”蔣夢涵才剛揚起手來就被他抓住了雙腕,使勁掙紮了一下卻動彈不了,她擰緊眉頭慍悶叱喝,“你幹什麼?趕緊鬆手!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