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狸問:“你怎麼在這?”
柳毅這才躲開蒼楓的直視,理了理衣袖,一本正經說:“聞著有好玩的事,就來了。”
“……”白狸暗自罵了句狗鼻子。
蒼楓卻對柳毅很是抵觸,拉著白狸將她護到身後:“時間不早了,阿狸該休息了。”
柳毅微微一笑,別有深意來了句:“比起兔子這小身板,我更喜歡鮫人那樣的。所以還請美人放心,相信我的品味。”
白狸氣急,直罵變態。
柳毅也不惱,笑嘻嘻道:“難道兔子是想要我對你有想法嗎?”
她不禁打了寒顫,直搖頭。
被這變態看上,還不如一輩子被蒼楓拘著呢。
聽著他們打趣,蒼楓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眼風掃了清一眼,清立馬會意站在柳毅與蒼楓之間。
柳毅看這架勢,也不糾纏了,拍了拍身上根本沒有的灰塵,自覺道:“明早見,兔子,美人兒。”
他特地咬字加重了“美人”二字的發音,嘴角帶著的笑怎麼看都別有深意。
“叫我公子便好。”蒼楓也不理會他的挑釁,冷淡甩下一句,再不準備跟他糾纏,護著白狸就走。
白狸回頭,隻見柳毅站在原地,一身青袍,若有所思。
她心閃過一絲不安,卻分不清從何而來。
是那呆頭呆腦的柳毅嗎?
愣神片刻,她手臂一疼,皺眉看向那掐她的人,有些不可思議。
優雅如白天鵝的蒼楓,掐她?!
眼前的人似乎更不滿,黑著臉,說:“此人危險,少接觸。”
她不服氣回了句:“比起危險,你不覺得你也很危險嗎?”
說完她就後悔了。果然,蒼楓臉更黑了,沉默半響,就在她以為他要爆發的時候,他突然冒出一句:“你就這麼看我?”
白狸默然幾秒,答了句:“不是。”
他卻愈加憤怒,聲音隱含怒氣:“你猶豫了。”
白狸忽覺得蒼楓很孩子氣,莫名其妙就和她爭一個突然冒出來的話題。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好甩開他的手大步向前走準備離開,手卻被蒼楓用力拽回,疼得她喊出聲,蒼楓也不鬆手。
“我承認我拘著你是有目的的。”他死死盯著她:“……你……”
他忽然就不開口了,正當白狸好奇要問時,他倒鬆手了。
“清,送她回房。”他又恢複了那優雅淡漠的模樣,轉身再不看白狸。
白狸隻好揉著手臂,氣鼓鼓地跟著清離開。
夜風吹散蒼楓的發,亦吹醒了他。
怎麼回事,怎麼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仰頭,看雲層間的皎月:是被鮫人歌聲影響了嗎?還是被那突然出現的柳毅影響了。
他皺眉,瞧見了月色泛著紅暈。
血月。
一場浩劫來臨的前奏。
他微轉頭,望向白狸離去的方向。
會是她嗎?
起初打算抓住她,問清白韋下落好讓白韋歸順於他。
她說她不知,他信。
但為什麼還留著她不肯放?
是心中另有打算,還是別的什麼?
他想起剛剛情緒外泄,看著她驚慌的眼神,竟有一絲快感。
白狸,白狸。
他心中默念著她的名字,含著莫名的情緒。
痛,並著帶來的快感,席卷而來。
這樣的我,該用什麼表情,帶你回帝都,繼續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