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煙雨木棉(3 / 3)

宿雨亭被他這一說高興的竟不知怎麼作答了,在她看來的齊雨辰不會如此說話,莫不是真的鬼上身了,“哈...哈...”

齊雨辰揀起地上的書放回抽屜,看不出表情的問她“這麼晚了,你回來幹嘛?”

宿雨亭這才想來自己幹什麼來了,“哦,那個...你是不是沒帶雨傘啊?”

窗外不遠處的高樓已是霓虹閃爍,雨視乎已經小了許多,房子裏黑得有些看不清她的臉了,

“你回來,就...是給我送傘?”齊雨辰很驚訝地問,宿雨亭看看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出了許多的黑影,拉一拉濕透了的外套,“天都黑了還不快走”。

他們站在電梯裏的時候,齊雨辰依舊側靠在左邊,頭頂燈光暗淡,一些不知名的感動在心裏蔓延著。宿雨亭雙手握著雨傘站在右邊的位置,唉,又是一個世紀般漫長的靜默,有雨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不知是來自雨傘上麵,還是宿雨亭濕透的長發上。走到門口的時候很多店麵都早早地關了門,看來一場不期而遇的大雨,倒黴的人不止你我。

“不是說好的春雨綿綿麼,有必要下這麼大?”宿雨亭抱怨著把傘舉過齊雨辰頭頂,也不知誰與她說好的。“走吧”,她說。齊雨辰沒有動,站在那裏困惑地看著她“你就帶了一把傘?”

“我本來就一把傘,夠了啊,你看蠻大的”宿雨亭說著靠他更近了一些,齊雨辰嗅到她身上不知名的香水味,像每天走過木棉樹時空氣裏淡淡的味道。

走過商業街的時候,齊雨辰突然想起來,下午的時候自己可以到商店買把傘撐回家的,或許現在都還可以,宿雨亭更傻,頂著雨回去,然後又頂著雨回來,隻為了給自己送一把傘,最後還連人帶傘跟自己回家了。想到這些齊雨辰格格笑出聲來。

宿雨亭側臉迷惑地看著他,霓虹打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笑的很是溫暖,對,是溫暖,如同草原上冰凍了一整個冷冬後的河流在春日溫和的陽光下“吱吱”地融化了,露出了千溝百壑看不真切的河床,而自己,便是那一輪亙古的永不落幕的晨陽。多好看的一張臉啊,幹嘛非得老板著。“被一大美女護送回家的滋味挺美吧?瞧你那點出息,樂成那樣”宿雨亭白他一眼,齊雨辰索性停下來捂著肚子笑,“我們幹嘛不買把傘撐回去?”他很艱難地把一句話說通順後又繼續捂著肚子笑,片刻,宿雨亭也跟著笑起來。

有時候,很簡單的一件事情,我們總要把自己弄的狼狽不堪後才如夢初醒。

走過木棉樹下的時候齊雨辰抬頭看,頭頂綠色傘頂擋住了視線,看不到那一樹滴血的木棉花,他把傘從宿雨亭手裏拿過來撐著,他說

“你喜歡那本書?”

“嗯”

“她總是蠱惑別人去死了一了百了,而她自己卻活的好好的”

“嗬嗬”

她覺得齊雨辰說的或許沒錯,但是又感覺哪裏不對,就像她以前看到別人說;安徒生,那個專騙小孩的人。

他們像從楓城一頭走到另一頭,從一個邊緣走到另一個邊緣,穿越了大半個楓城,站在齊雨辰幾十平米房間裏的時候,宿雨亭問他;“為什麼你每天要走這麼遠的路去上班?”

全部濕透的衣服讓地板上聚了一小灘水,她站在那裏不好意思下坐,她環顧房間,沒有想象裏那麼淩亂。齊雨辰沒有回答,把毛巾遞給她,示意她先擦一下頭發的雨水,又轉身到舊式木質衣櫃裏給她拿了他的T桖和外套。宿雨亭把衣服捧在手裏,看她走進洗手間,嘩啦啦的聲響起......

當齊雨辰裹著浴巾用濕毛巾擦著頭發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宿雨亭已經走了,T桖和外套保持原來折疊的形狀放在書桌旁邊的單座沙發上,地板上聚集了一小灘水。

齊雨辰走到窗前,看到宿雨亭走在馬路一邊不知名的樹影裏,不是木棉樹,她撐著傘,雨已經停了。她向來處去,霓虹在她身邊閃爍,看得越來越不真切,那一刻,齊雨辰眼裏所有的星辰顯得無限深遠,像隕落了全部日月星辰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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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君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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