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箏如雀兒般嘰嘰喳喳,將夏清從頭到腳誇了個遍,夏清聽後,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你當你家主子是傻瓜嗎?這種胡話,也敢拿來唬我!”說著,屈指去敲寶箏的額頭。

相處得久了,寶箏也能從夏清的眼神與動作中猜測出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一看夏清抬手,便知她又要敲自己的腦門了,連忙向後一躲,抓住一旁的秀蘭,將她擋在自己前麵,還伸出脖子,對秀蘭道:“秀蘭,你說我說得對不對?王妃本就長得沉魚落雁,傾國傾城,還說我故意編瞎話討她歡喜。”

秀蘭笑著接口道:“豈止是沉魚落雁,傾國傾城,要我看,就是連皇上後宮中的妃子,也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咱們王妃的。”

寶箏立刻點頭表示讚同:“對啊對啊,宮裏那些庸脂俗粉,跟王妃一比,立馬就顯得黯然失色了。”

“好了好了,你們還有完沒完?”夏清見著二人越說越離譜,於是故意板起臉來教訓。

寶箏嘻嘻一笑,也不怕,一把拉住夏清的胳膊,“王妃,我們可沒有故意討好你的意思,你要是進了宮,肯定會是皇上最寵幸的妃子,誰都比不上。”

一句玩笑的話語,卻讓夏清心口猛地一窒。

皇帝的妃子?

妃子是什麼身份?在皇帝的心裏,又是怎樣一種存在?

那日,元徹對她坦白,他曾懷著讓她成為自己最得力的棋子、逼她進宮的想法。那時,她便明白了,身在皇室宮廷,沒有真正的感情,隻有利用與被利用。

最寵幸的妃子?不也是個供人玩樂的侍妾嗎?甚至,連妻子都算不上。

就如站在天平的兩端,彼此揣摩對方的利用價值,隻有價值相同的時候,天平才能保持平衡。

這樣的生活,太累了。

她深吸口氣,轉向寶箏,嚴肅道,“以後這種玩笑可不能再開了。”

“什麼玩笑?”

“我是王爺的妻,你說什麼玩笑?”

夏清嚴肅的神情,讓寶箏不由感到一陣惶然,仔細一想,她才發現問題所在,連忙搖手道:“不敢了不敢了,我下回再也不敢亂說了。”

秀蘭也紅著臉道:“我也不敢再亂說了。”

見二人確實嚇壞了,夏清這才軟聲細語安慰道:“沒關係,還好這裏隻有我們三人,以後注意就好了,被抓到把柄,可不是鬧著玩的。”

寶箏立馬舉手發誓:“那我發誓,今後一定不再亂說,如違誓言,就……”

夏清趕忙按下她的手:“好了好了,知道錯了就行了,別有事沒事就指天發誓,而且人間的事,老天爺管不了。”

寶箏訕訕放下手,嘿嘿一笑。

“好了,趕緊收拾,說不定聖旨已經下來了。”

“哪有那麼快,就是皇上下了旨,也不一定要趕著離開啊。”寶箏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