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前。
喬思沫軟綿綿的身子倒在男人懷裏,他手扶過去,黑暗裏指尖隻能感覺到一片濕熱。
顧亦辰眼神微變,“喬思沫。”
喬思沫沒有任何反應,他手臂稍微鬆懈時,她順著男人的懷抱滑了下去。
“喬思沫。”顧亦辰又喊一聲,他似乎已經知道沒用,可還是不由自主喊出了口來。
喬思沫的胳膊被血染紅,水果刀掉在地上,腳下的地毯上化開一片深重的顏色,向四周蔓延。
他本來是可以阻止的。
手臂似乎有千斤重,顧亦辰立刻把喬思沫抱回床上,打開床頭的小燈,借著澄黃的光線看過去。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竟然有點不敢去看。
喬思沫的一條胳膊血流不止,人已經昏迷過去。
她一絲不掛躺在床上,身上不少痕跡,有摔的,有磕的,有撞的,還有他要她時,在她身上留下的印子。
她幾乎可以用體無完膚來形容,額頭也腫了起來,沒有了任何反抗時的她,變得十分安靜。
這種安靜,反而讓顧亦辰有些不太習慣。
她剛才還是那麼激烈地想要對抗,逃脫,現在卻一動不動躺在麵前。
顧亦辰的心底有種飄忽不定的感覺,在他眼裏,喬思沫好像突然沒有了生氣。
仿佛一隻手緊緊抓在心裏。
顧亦辰拿起床頭的手機給穆延打去電話:“現在過來,馬上。”
穆延趕來時,顧亦辰已經給喬思沫穿上睡衣,穆延過去給喬思沫處理傷口。
顧亦辰站在旁邊,薄唇抿著。
穆延看了看喬思沫又看看他:“怎麼回事?”
穆延被眼前的情形震驚到幾分。
“給她處理傷口。”顧亦辰沒有解釋是怎麼一回事。
穆延隻好作罷,給喬思沫處理傷口時,看到喬思沫的手腕:“她被人綁架了?”
顧亦辰看他眼:“什麼鬼話。”
穆延觀察下喬思沫的手腕:“這繩子的勒痕,像是她兩隻手被綁在什麼地方了。”
穆延說完見顧亦辰沒有反應,心想多半是顧亦辰弄上去的,看喬思沫的樣子被折騰得不輕,也不知道顧亦辰究竟是怎麼想的,下這麼重的手。
連他都有點看不下去。
顧亦辰聽了穆延的話,轉開目光看向喬思沫的手腕,他盯著上麵的痕跡看了會兒,在穆延身後突然沉了一把嗓音:“你在這兒給她包紮,她如果醒了,立刻告訴我。”
穆延一聽:“你要出去?”
現在三更半夜的?
顧亦辰拿起旁邊的外套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車再停下,是在會所門口。
金碧輝煌的大廳照亮在男人的眼底。
男人的眼神沒有溫度,隨著邁開的腳步攜來一股冷意,進了門,迎賓上前,一眼將他認出。
“顧總,您難得大駕光臨。”迎賓笑容得體。
她們都是經過最嚴格的訓練,一顰一笑都有著嚴苛的標準,就連聲音都能讓每個聽到的男人軟開一把骨頭。
顧亦辰側目冷視:“穆森今天來過。”
“穆二少,他是來過,”聽顧亦辰是用肯定的口吻,其中一名迎賓掩起驚訝,對顧亦辰回答道,“不過,二少不久前已經走了。”
顧亦辰沒指望穆森會留下,等著和他撞麵。
顧亦辰的餘光掃向電梯:“他去了哪個房間?”
“顧總是要過去?”迎賓下意識反問。
顧亦辰不會回答迎賓的問題,提步朝一個方向走過去:“我要看那個房間的監控。”
迎賓急忙跟上顧亦辰的腳步,“顧總,這兒是有規矩的,監控除了老板誰都不能看。”
顧亦辰的聲音冷清:“讓開。”
迎賓在電梯前將顧亦辰攔住,擋在了梯門前。
顧亦辰定下腳步,冷冷丟出一句話:“不讓開,明天你就不會再出現在這兒。”
迎賓一怔,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
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飯碗做賭注,顧亦辰見狀,視線越過去,一手撥開迎賓後提步走進了電梯。
迎賓沒有追上,來到監控室內,工作人員正在觀察公共區域的情況。
聽到開門聲轉頭一看,顧亦辰正從外麵走進來。
“顧總。”監控室內的幾人紛紛起身,轉向顧亦辰。
整個牆麵都掛著屏幕,上麵是會所內各處的畫麵。
顧亦辰大眼一掃,“穆森剛才在哪個房間,把監控調出來。”
一個新來的員工率先出聲:“這,好像不合規矩。”
顧亦辰朝新來的員工看了眼,旁邊一個同事立刻撞了下他的胳膊。
以幾不可聞的聲音提醒:“他是老板的朋友,你是想給自己找麻煩嗎?”
新來的員工隻懂遵守規矩,不懂變通,怔了怔還在想其中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