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辰沒有在意穆延說的話,他該做什麼,想做什麼,都不需要別人來指責。
哪怕是從小到大的兄弟,他也不會去聽。
在喬思沫的事上,男人已經要做絕了,既然做出了決定,以他的性子,是絕對不會中途放棄的。
顧亦辰隻是站在床邊安靜看著喬思沫的睡顏,她一張小臉緊緊皺著,顯得十分痛苦。
在夢裏也是一樣的痛苦麼?
顧亦辰看到她露出的半截手臂上布滿痕跡,他自然而然想起昨晚對她的所作所為,他要得很厲害,讓她遍體鱗傷,這麼一想,又想起了喬思沫的話,她咬緊唇瓣說,她恨他。
沒有愛,所以才會痛苦。
不愛她,所以她更痛苦。
喬思沫不打算醒了,她如果一直不醒呢?
顧亦辰不想去想這些,他做事不是一個不計後果的男人,他懂得步步為營,一步步在她身邊撒開巨網,等她驀然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昨晚是個意外。
顧亦辰是這麼告訴自己的,凡事都有意外。
兩個人在一起久了,不可能沒有一丁點的感情,他會有情緒,會憤怒,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他是男人,一個女人每天躺在他的床上,也會成了習慣。
他隻是習慣了而已。
穆延在他耳邊不知說些什麼,顧亦辰沒有用心去聽。
他過了半晌,打斷穆延的話:“我怎麼做,不用你來操心。”
“你真這麼想?”穆延看了看喬思沫的樣子,她臉色發白,和昨晚見麵時完全不同,也隻有顧亦辰能做絕到這種地步,穆延皺了皺眉,連他都於心不忍,“她是女人,你是男人,你這麼折騰,就不怕出事。”
他隻是要了喬思沫幾次,顧亦辰不喜歡聽穆延用這種口氣說話,尤其在喬思沫的事上。
他語氣生冷些:“能出什麼事?”
“這一身傷,你看不到嗎?”穆延朝喬思沫指了指,“其他地方我雖然沒有看,但你最好請個女醫生,或者直接帶去醫院,另外,我建議你最近都不要碰她了。”
“這麼嚴重?”顧亦辰這時神色才有所變化。
很細微,他隻是皺了皺眉頭,沒有其他的神情,聽到不要碰她的時候男人朝穆延看了眼。
穆延毫不猶豫點了點頭,確認他的話沒有任何問題,他語氣不由嚴肅,並不是和顧亦辰開玩笑的:“她肯定是傷到了,你到底把她折磨得有多狠?以前可沒聽說你在這上麵還有什麼特殊嗜好。”
顧亦辰陡然想起昨晚喬思沫手腕上捆綁留下的傷痕,眼神微凜。
他冷睨過去一眼:“你挺會說話。”
“就當我沒問。”穆延立刻做出投降狀,轉開了這個話題,“昨晚我就不該多說那一句,沒被穆森摧殘,反倒是在你這兒出事了。”
他點到為止,至於聽不聽,就是顧亦辰的選擇了。
之前穆延並不覺得什麼,現在喬思沫落在他手裏,能不能活著離開,看來還不知道。
一個人的心能堅硬到這種地步,穆延也很佩服,至少他做不到,何必去傷害一個愛著自己的女人。
顧亦辰看了看時間,喬思沫一直不醒,他的口吻冷了幾分:“我讓你看著穆森,你下次,不要再搞砸了。”
穆延聞言,心底有片刻的詫異,他給顧亦辰說的消息沒有任何問題。
他不理解所謂的搞砸:“什麼意思?”
顧亦辰轉身從床前走開,信步走向臥室門口的方向:“就是讓你和你弟弟聯絡下兄弟感情,不要像現在這麼生疏。”
穆延被這句話氣得半死,一個人下樓去了客廳。
顧亦辰回到臥室,把喬思沫用被子嚴嚴實實蓋好,才又喊了吉嬸上來。
“把地毯收拾一下。”
吉嬸走到茶幾旁,起初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直到她彎下腰整理地毯上的碎玻璃時,發現上麵真的是血。
吉嬸大叫一聲:“誒喲,怎麼這麼多血。”
顧亦辰不由看了看昏迷的喬思沫:“吉嬸,你喊什麼。”
吉嬸看喬思沫還在睡著,捂住了嘴,過了會兒緩過神,小心翼翼詢問:“少夫人受傷了嗎?”
顧亦辰不想多說:“她隻是撞翻果盤,劃傷了手。”
“不嚴重吧?”吉嬸露出擔心。
“沒事了,你收拾一下,再去問穆延需要用什麼藥膏,給買回來。”
“好。”
吉嬸把地毯卷起來拿出了房間,房間裏重新恢複安靜。
顧亦辰走到床頭坐下,垂眼望著喬思沫憔悴的小臉,她昨晚不管他怎麼逼問,都沒有鬆口,她的袒護才會讓他那樣憤怒。
她的眼神,顧亦辰到現在也沒有忘。
顧亦辰一手撫起她的臉頰,他還未完全撫摸上去,喬思沫的身體在被子下麵明顯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