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工作人員離開監控台,走上前給顧亦辰帶路;“顧總,這邊請。”
他來到一個空閑的區域,動作迅速調出穆森所在房間的監控錄像來。
屏幕上出現了喬思沫的身影,她是被抓進房間的。
顧亦辰現在全都看清了,發生的一切都沒能逃過房間裏藏在各處的一台台監控。
喬思沫不肯鬆口,因為她沒辦法為自己辯解,沒有發生的事,她還能拿出什麼證據?
而他,根本沒有去聽她說的每一句話。
他已經認定了她和穆森之間有過什麼,而監控裏最親密的一幕,也隻有穆森刻意的靠近,穆森把喬思沫壓在牆邊,可顧亦辰清楚,穆森不會真的吻上去。
喬思沫沒做錯任何事,盡管監控裏沒有聲音,可顧亦辰看得出她堅定的反抗。
是他錯了,誤會了她。
讓她遍體鱗傷。
心底似乎有些許的愧疚,又似乎,隻是一種錯覺。
顧亦辰的雙手放在褲兜,反複看著監控上的畫麵,表情始終沒有太多的變化。
喬思沫剛醒過來,睜開眼看到自己被包紮起的手臂,她停頓了幾秒,才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
疼,記憶裏隻有疼一種感覺。
每個畫麵都曆曆在目。
顧亦辰的狠,讓她此時想起時心口還是猛地一震。
疼,是因為不受控,所以她要學會控製自己。
喬思沫收起情緒,掀開被子後才想起她該是還沒穿衣服。
穆延就在窗前,喬思沫沒有任何驚慌失措,她淡漠得低頭朝自己看了眼,身上是一身嶄新的睡衣。
是吉嬸嗎?
有可能。
吉嬸一向心軟,對喬思沫平時就照顧有加。
衣服的遮擋下,喬思沫看不到自己身上的傷痕,她隻看了看自己劃破的手臂,感覺四肢百骸疼得驚人,小腹也一陣接著一陣的不適。
繼續回憶下去,恐怕血肉也要被撕開一般。
穆延對她的蘇醒似乎還有些吃驚。
喬思沫看向穆延,她目不轉睛,眼神裏毫無感情。
裏麵好像淬了冰,甚至比冰還要刺骨。
她的語氣比眼神更加冷漠:“我在問你。”
穆延回過神,這才應了聲,“是我包紮的,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喬思沫十分冷靜:“有點頭暈。”
她根本不像是頭暈的樣子,雖然嗓音顯得虛弱,但坐在床邊絲毫沒有減弱半分氣勢。
似乎這句話隻是為了應付穆延的問題,試探他的反應而已。
穆延果然沒有多想,點了點頭:“你昨晚情緒起伏太大,再加上失血,這很正常,”他說著又看向喬思沫,語氣也是不清不淡的,“你還很虛弱,還是繼續休息吧。”
“不了。”喬思沫十分幹脆地拒絕他的建議。
穆延心底微詫,從窗邊走過去,看到喬思沫腳上的棉拖鞋,他隱約記得顧亦辰手裏拿過。
大概是顧亦辰剛才喊來他,和他一起上樓時,從玄關順手拿上來的。
起初穆延還納悶顧亦辰為什麼那一雙拖鞋,現在看喬思沫已經穿在腳上,穆延似乎明白過來,便沒有多說其他。
喬思沫望著穆延,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她在打量,也在思索,讓穆延看不透她究竟在想什麼。
他看不透很正常,畢竟他們之間不熟,穆延不覺得這有什麼異常。
喬思沫既然醒了,穆延也就不用再替顧亦辰操心,他指下床邊,語氣裏沒有太多情緒:“那你坐著,我讓亦辰上來。”
說完,準備轉身。
“等等。”喬思沫的目光跟著他的身形一起移動,突然冷冷開口,“不要讓他上來。”
“為什麼?”穆延的腳步頓住,回頭看向喬思沫。
她的語氣有些奇怪,至於是哪裏,穆延一時間說不上來。
喬思沫的語氣鎮定,看著穆延:“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穆延吃了一驚,看喬思沫堅定的神色,知道她是認真的,穆延半開玩笑著拒絕,“我幫你恐怕不合適,你男人會要我的命。”
不管喬思沫想做什麼,穆延都有種預感,他不能幫。
喬思沫眼簾微抬,對上穆延猶疑的視線:“你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幫我。”
“憑什麼?”穆延反問。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喬思沫和他攤牌,他們反正不熟,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喬思沫盯著穆延似笑非笑的臉,每句話都說得非常明確,“你如果不幫我,我就告訴安雅,讓她一輩子都不要理你就是了。”
穆延臉色微變,“你威脅我上癮嗎?”
喬思沫沒有否認:“好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