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曦羞窘地說:“你不來,我都不敢開燈。”於是把今晚被那個男人跟蹤的事學說了一遍。
齊娟說:“噢,好刺激。”
蘇曦說:“你別拿我開心了。我真的覺得心裏好難受。”
齊娟說:“等一會你講給我聽聽,現在吃點飯,喝點酒如何?”
於是齊娟打開包,拿出剛買的熟食擺好:一盤雞翅、一盤香腸、一包花生米,一盤芥梗鹹菜。
蘇曦又拌了一盤黃瓜,一盤糖拌西紅柿。拿出一瓶葡萄酒打開斟上。有紅有綠,看著就有食欲。
齊娟說:“好一個宵夜,都是我愛吃的。”看了一下表,十二點二十分。
女人和女人在一起,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就像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一樣,可以無所顧忌,無話不談。特別是要好的年齡相仿的女人在一起,其樂無窮。
在幽暗的燈光裏她們邊碰杯邊深情地望著,齊娟說:“我們相識相知相處二十多年了,是最好的同學和朋友,情同親姐妹,為了我們曾經擁有的年華、情感和友誼幹杯。”
齊娟又說:“今天咱倆喝個痛快,說個痛快,把心裏的苦水都倒淨。我看你好像瘦了不少,像隻病貓似的,遇到困難了嗎?”
溫馨的友情讓蘇曦的心頓時熱了起來。她忍住想哭的衝動,咬著牙說:“娟,最近我和焦凱很少溝通,缺少情感交流,我們已經不了解對方的想法和情感的需求。你說焦凱他是不是不愛我?他為什麼這樣待我?他總抱怨我家務事能力不強,無論我怎麼改進,也無法使他滿意。他還抱怨我愛他的誠意,說我瞧不起他。說我總是那麼傲。他總也感覺不到我對他的切膚之愛。”
蘇曦隻有在齊娟的麵前,才會完全不設防,可以任意流露出自己的脆弱。齊娟為了不打斷她的思緒,隻是略微點了點頭,表示她在認真聽蘇曦說。
“娟,你知道我是愛他的,我沒有瞧不起他。為了討好他,我拚命地學做家務;我自信沒有女人比我更通情達理,沒有女人比我更會做女人。我總是不斷的反思自己,我非常珍惜我的婚姻,渴望愛情。女人的一生離不開情愛,從出生到結婚之前是生活在父母的情愛之中,等到結婚以後,就離不開丈夫的疼愛和對孩子們的疼愛,這將陪伴著女人的一生,所以我非常珍惜這種情感。”
蘇曦又繼續說道:“為了更好地迎合他,為了在業餘時間裏能長久地和他廝守在一起,我也學會了打麻將,於是他打麻將我也跟著去。這種熬夜的生活,我實在是不情願,但是,為了能和他在一起我也隻能是這樣。後來,我感覺打麻將時間一長就後背痛,而且,我打十次,輸九次,總是輸錢。漸漸地我對這沒有什麼興趣了,於是,我不再跟著他去打麻將,改在家裏看電視,但也覺得沒有意思。”
蘇曦啜了一口酒,酒是甜的,清心爽口,心卻是酸的,隱隱作痛。
她撫弄著酒杯,沉吟片刻說:
“為了家務事讓他高興,使他滿意,為了消磨時間,我照著菜譜學做菜,拚命地幹家務活。我把家裏的地麵磚擦得鋥亮,擦牆裙子、洗衣服、擦家具和地板。總之,家務活是沒完沒了的,我覺得這是消磨時間的最好辦法,要不我也是獨守空房。但我心裏真是不平衡,他一天到晚打麻將,我還得做飯洗衣服,照看孩子。”
齊娟邊聽邊在心裏為自己的好友抱屈。想當初,蘇曦當姑娘時,什麼活都不會幹,現在這般努力還得不到理解和關愛。
“我倆吵架沒有什麼原則的事,就是因為他不回家,玩心特重,不思進取。結婚這麼多年,夫妻生活老是磕磕碰碰,糾紛不斷。我跟他什麼光也沒借著,倒得了一身病。娟子,你說我該怎麼辦?”
齊娟忍不住的說:“他隻不過是一個小科長,又掙不著大錢,天天除了喝酒,就是打麻將。你自己辦事能力也很強,也能養活自己。家裏的事也不用他管,有他沒他一個樣。他天天不回家,說不定跟哪個女人在一起呢,他帶給你的隻是煩惱。他晚上不回家,你心裏還當是一回事,你打電話找他,你自己還生氣,真不值得。要是我早跟他拉倒了。你趁早跟他拉倒,省得跟著熬青春。”
蘇曦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齊娟,繼續說道:
“娟,我知道你是關心我的,我現在太寂寞了,心裏總覺得空洞洞的,有一種失落感。與焦凱結婚這麼多年,一直是平平淡淡的。焦凱什麼時候關心過我,為我著想過?我自從嫁給他,就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了這個家,可他從來就沒愛護過我,也不知道愛護自己,更不用說這個家了。在他眼裏,我什麼也不缺,有房子住、有飯吃、有錢花,他覺得我應該感到很幸福,很快活。
可是他忽略了一個女人的心理,他不懂得女人,不了解女人。女人永遠是一朵花,含苞欲放的時候,需要男人用愛情精心培育,而當鮮花盛開的時候,更需要男人用感情來養護,可是我現在缺少的正是這種感情的養料來保護自己。我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凋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