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述(1 / 2)

16.夜述

蘇曦精力旺盛,渴望得到丈夫的愛撫, 可是焦凱好像偏偏跟她做對,已經兩個多月沒挨她了。作為一個正常的女人,她有權力得到生理上的滿足,可是偏偏得得不到。他們那次爭吵時,焦凱曾說過:“我要讓你生鏽。”

那雖然是氣話,但就從那天開始,焦凱好像確實常常躲著她。而事實上, 結婚這十幾年來,他們一直這樣住,焦凱跟孩子睡一個房間,蘇曦自己一個房間,很久以前他們便分居了。隻是保持名義上的夫妻關係,這一切都隻是蘇曦的錯覺。

蘇曦想:可能是自己長期得不到丈夫的愛撫,遭受壓抑,才產生這種變態的幻想,才幻想著被剛才那個男人強暴了,欲望能使人變成這般,自己仿佛都不認識自己了,真是不可思議。自己對不起丈夫,自己真不是一個好的女人,是個壞女人。想到這,不由得哭了起來。

夜,總是靜謐、孤獨的。蘇曦仍不死心,她繼續等待著,滿心祈盼焦凱早點兒回來。她在心裏呼喚著:“焦凱啊,我好想你呀!你在哪兒?你快點回來好嗎?”

蘇曦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眼直盯著天花板,若有所思。過了好一會,她仰起頭,摁了摁床頭鍾:“現在是十一點三十分。”

焦凱真的不回來了?

蘇曦心裏想著,臉上寫滿了失望。焦凱的不歸,又一次揪痛了她那顆早已傷痕累累的心。

她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撲籟籟往下落,男人都把精力留給了外人,那麼妻子們怎麼辦?蘇曦不禁輕聲問自己。

一陣涼風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好冷!

也不知道樓下那個男人走了沒有。她想知道又不敢去看,隻好躺在床上生悶氣。

焦凱在家時他們常常吵架,蘇曦由於要求得不到滿足, 就發邪火,而焦凱又不肯相讓,因此家庭戰爭不斷,越吵就越生氣,越吵焦凱就越回來得晚,甚至於夜不歸宿。然後他們之間就冷戰,或者不溫不火地較著勁,誰也不搭理誰,睡覺也各睡各的,在夫妻之間沉默的戰爭中看誰最後能占上風。由此造成惡性循環,焦凱越發的不願回家,蘇曦也就越來越抓不著丈夫的身影。

有一次蘇曦聽辦公室的小馬說:夫妻之間的事男人是挺不過女人的。她覺得納悶:丈夫怎麼跟別的男人不一樣,他怎麼就不想那個事,她百思不得其解,晚上她忍不住去問丈夫,不料丈夫回答說:“我自己能夠解決。”

聽到丈夫的回答,當時氣得她半天回不過神來,心想:“那我怎麼辦呢,自己是一個女人,自己解決不了問題,而自己又不是那種女人,不能去外麵亂扯。”那麼隻剩下一條路,去乞求丈夫施舍,可她又不願意直截了當地表露,求丈夫辦這種事,她不想失去那僅存的自尊,她不願自己的自尊心受辱。盡管她渴望得到丈夫的溫存和愛撫,可是,丈夫就是不接收自己發出的含羞的信號。結婚這麼多年一直是蘇曦請求丈夫做愛,哪次家庭戰爭的結果,最後占上風的永遠是丈夫。

她對焦凱恨入骨髓,恨得咬牙切齒,巴不得煽他幾個耳光才解恨。蘇曦又不能把夫妻床第間的那種事對人說,這種事萬萬說不出口。這一切都是焦凱造成的。

女人階情緒是極端化的,愛起來要死要活,傾心相待;恨起來不管不顧,不計後果。每當想到這些,蘇曦就氣得全身冒火卻無法發作。她必須找一個人傾訴,把心中的鬱悶發泄出去。

此時蘇曦也顧不了許多,她要再不跟人吐苦水,她就要崩潰。於是她給最好的朋友齊娟掛電話。她不敢點燈,怕點燈後那個男人知道自己家的屋子,隻好摸索著打電話。好在齊娟家電話號碼她非常熟悉,一下子就碰對了,正巧是齊娟接的電話。

齊娟一聽是蘇曦來的電話,高興地問:“怎麼想起我呀?老公沒在家吧?不然的話你怎麼能想起我來。”

蘇曦說:“娟子,你馬上‘打的’過來,我有話要和你說。”於是哽咽起來。

齊娟一聽馬上不放心起來,問:“你們兩口子又打架了?”

蘇曦說:“沒有,他今晚不能回來。”

齊娟說:“那好吧,你等著我,我馬上就去。”

蘇曦好羨慕娟子,她喜歡她的性格,爽快、瀟灑;活得快樂、滋潤,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從來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怎麼說,隻要是對自己有利,就去幹。不像自己那麼脆弱,多愁善感。有時還像個孩子似的那麼天真,不會掩飾自己,心裏想什麼全寫在這張臉上,又喜歡哭。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磨練得像娟子那麼成熟,那麼堅強,那麼輕鬆、那麼有主意,處處以自己為中心。

齊娟是一個注重外表的女人,不論到哪她都習慣地打扮自己,簡單地收拾一下,就那麼光彩照人。上車前,齊娟又到住宅樓下的晝夜副食店買了一堆新鮮的食品。

齊娟坐車來到蘇曦家,按了按門鈴。

蘇曦忙走過去,把門打開,接過齊娟拎來的東西放在一旁,齊娟忙低頭看看蘇曦,故意誇張地說:“哇,發大水了,這麼大的女人還像小時候一樣,這麼愛哭,等焦凱回來,我找他算帳,怎麼總欺負我們?明天你厲害點,這次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