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主任你怎麼了?”兩個二十多歲但是還不到三十的年輕人擠進來,扶著中年男人。我這時才注意到宋山愚竟然都把他的鼻子打出了血,狼狽至極。
我認為,這種情況下,我們應該要麼跑,要麼就打電話叫後援,不然結果一定很慘。我絕對不會讓宋山愚跟人動手的,而我把自己丟出去給人當沙袋都不夠格。我推了推宋山愚,他還是沒反應。這個時候估計也隻能全靠我自己了。
我對那個什麼主任說:“這事要麼就這樣算了,我會賠償你的損失和就醫費的,要麼咱們就鬧到警察局,我告你性騷擾。”
中年男人隻顧捂著自己的鼻子,沒空說話,但是看那表情似乎是沒打算配合。他身邊的一個青年說:“不用到警察局,我就是警察,蓄意傷人,我現在就能把他給銬走。”他伸手一指宋山愚。
我心想完了,真完了,我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張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能緊緊的抱著宋山愚。
“這就是以權壓人吧,占別人女朋友的便宜沒被揍死就該偷著笑了。”人群中不知誰說了這麼一句,立刻就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那個自稱是警察的男人上前要抓宋山愚。我一麵擋住他,一麵又要防止宋山愚動手——他今天簡直像是迫切的需要用一種充滿暴力的方式來宣泄自己的情緒。
“我是記者,今天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呢,你們是哪個單位的,繼續鬧下去看誰損失大。”我腦子一熱,說出來這麼一句。
對方的手果然就停住了, 我還沒來得及慶幸,對方一巴掌就扇了過來,直接就捂在了我的鼻子上,除了疼以外,我就隻聽到一句“打的就是記者”。
我一時沒抱住宋山愚,捂著臉沒看清,而等到看清楚的時候也來不及了,那個扇了我一巴掌的男人已經躺地上了。群眾的階級情緒也被調動起來了,我眼睜睜的就看到之前還在找我們茬的小青年把另外一個男人圍起來一頓暴揍,場麵幾乎失控了。
我被嚇的不輕,心驚肉跳不知所措。宋山愚忽然抓住我,在我根本就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時候,他低頭用力的吻了我。
我木楞的被他緊緊的抱在懷中,直到他的牙齒咬著我的嘴唇的時候,我才被刺疼驚醒。我嚐到了酒、檸檬、鹽的味道,我想哭,可是又不知道為什麼。我們被周圍的人擠到了舞池邊緣,宋山愚一直沒有鬆開我,把我護在懷中,我忍不住張開嘴唇,嚐試著碰觸他。
這個男人,有時候我自己也恨不得能把他牢牢抓住不放,可是我不認為自己有辦法做到這一步。我們之間,從來都是他主動,他自顧自的給予,我不堅決的態度讓自己也越來越沒有底線。
我覺得隻有親吻是不夠的,我想要的比這要多得多。我不確信他是否是我的,如果說此刻他隻是我一人,那我也會想著為什麼下一個小時明天下一個明年他永遠都屬於我?我希望能占有他,不是擁有,而是更加徹底的不與任何人分享他。
有問題的人是我,心底的獨占欲很少會冒出頭,但是不意味著不存在。這讓自己的害怕,我一直以為自己可以不要他,但是隻是一個親吻,就讓我恨不得將他的全部都變成我的。他不是一個我小時候癡迷的玩偶,隨時隨地抱著懷中,怎麼對待都可以。如果他離開我,而我又離不開他怎麼辦。
如果我傷害了他,如果他離開了我,怎麼辦……誰都不能給我一個保證,讓我不用擔心這些,即便是宋山愚他本人都不足以保證。我腦子很亂,但是也有一種感覺異常的清晰,在腦海中不斷的鼓動著:我想得到他,想碰觸他,想用比擁抱更深刻的方式接近他抓緊他。
我猜自己也要瘋了,已經控製不住這些念頭了。
我把雙手抵在他的胸口,伸手推開了他。他看著我,眼中和嘴上是帶著一片濕意。我忍住舔嘴唇或者吻上去的衝動,對說他:“我們先離開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