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宋山愚的身上,反而沒有注意到自己竟然成了別人的獵物。當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出現的我身邊的時候,我用了之前的老一套,說了一句“我有伴了”後就沒有再搭理他。可是他的手卻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的手臂上立刻就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忍不住就打了一個冷顫,一種惡心感立遍布全身,恨不得用宋山愚經常用的那種消毒紙巾好好的擦一擦被這個老男人碰過的地方。
我撥開他的手,語氣嚴厲的重複了一句:“對不起,我已經有伴了。”
他竟然坐在了我的身邊,恬著臉笑著說:“大家來這裏都是要找伴的。”
這人是沒聽清我說的話,還是故意曲解,這種話都能說的出來,我就是要找伴也不會找你這樣的。瞧瞧你那副德行,瞧瞧你襯衫下的那個大肚子,再瞧瞧你那張油膩膩的大圓臉,你丫根本就比不上宋山愚一根手指頭我瞎了眼才會找你這樣的伴。
我下意識的就往宋山愚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依舊在喝酒,仿佛全世界都比不上他的杯中物。更讓我雙眼血紅的是他身邊還有兩個年輕的姑娘,長腿短裙細腰大胸,一人坐在一邊,全都往宋山愚身邊湊。這是憑什麼,他身邊那是什麼水平的姿色,而我身邊這一位來搭訕的又是什麼樣的水平?差別也忒巨大了。
不過,更重要是,我估計也指望不上宋山愚來救駕了。我也知道自己這人用一個詞來形容,其實就是外強中幹,遇到這種不要臉又喝了不少酒的男人,我完全就沒轍了。我站起來,往後退了兩步,希望能避開這個男人。我往人多的地方去,擠在一群狂舞的人之間,摩肩擦踵,可是依舊阻止不了這個男人。我都要抓狂了,知難而退懂不懂啊,我這不是欲說還休我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啊,你能不能別盯著我不放,換個人行不行啊。
中年男人伸手摟住了我的腰,我沒有立刻推開他,兩人被周圍的人擠在一個小小的空間中,他幾乎要貼在我身上了。我忍著惡心,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實際上是抓住了他的衣服,右手繞到背後,貼在了他的手上。我的手指貼著他汗津津的手背,輕柔的摸索著。他越來越貼近我,而我已經抓住了他的食指。
我心中一狠,忽然大力的將他的手指往手背的方向撇過去。他發出一聲短促的叫聲,然後就像是一條魚一樣要從我的身邊彈開,不過我的手緊緊的拽住他的衣服以及手指。他用另外一隻手推開了我,我的力氣自然比不上他的,我被他推開,幸好周圍全是人牆,我撞在了別人身上,沒有跌倒,換來幾句抱怨聲,
我剛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剛對那幾個當了我的肉墊的人說了對不起,那個大聲叫罵的中年男人忽然就被從人圈外衝進了的宋山愚一圈打翻。他撞在了周圍的人身上,然後就倒在了地上。我被眼前忽然就雷厲風行起來的宋山愚嚇了一跳,正睜大眼睛看著他的時候,被胖子撞倒的女孩子嚷嚷了起來。女孩子身邊的小青年立刻就跟灌下半斤二鍋頭似的,頓時就激動了,身邊幾個看樣子是他朋友的年輕男孩子也立刻響應,把矛頭全都指向了宋山愚。這個時候說幾句對不起讓這幾個小青年囂張幾句這事其實也能結了,可是宋山愚卻隻注意到那個一拳揍倒現在還沒爬起來的中年男人。宋山愚抬腳就踩在了他的手上,來回碾了兩下,連我都覺得手背估計都褪掉一層皮了。
宋山愚的忽視直接就讓幾個小青年火了,眼看就要陷入群毆的局麵,我也管不了自己有沒有自保能力,衝上去抱住宋山愚腰就把他往後推,同時扭頭不斷的對那幾個小青年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美女你沒事吧,是我們的錯,大家是來玩的,沒必要生氣,我請你們喝一杯算賠不是。”
“被女人護著算什麼男人。”一個染著紫色頭發,看樣子才二十歲左右的小青年指著宋山愚。
我感覺宋山愚要掙開我,於是更加用力的抱住了他,張口又是一連串的道歉。宋山愚這雙手萬一有什麼閃失我就死不足惜了。
麵對這些對我來說其實隻是一幫幼稚鬧騰孩子的嘲笑,我完全沒感覺,甚至不覺得丟臉。我小聲的對宋山愚說:“求你,千萬別打架,千萬別動手,冷靜點,這事就算完了。”
像是斑禿一樣,黑壓壓的舞池中空出了一塊地方。中年男人捂著傷痕累累的手從地上爬了起來,那幾個小青年雖沒有動手,但是依舊還是誓不罷休的樣子。我護在宋山愚身前,一麵要提防著別人動手,一麵又要防著宋山愚控製不住。他喝多了,沒有把我甩開就已經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