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這什麼味兒啊?”涼門嫌惡的吸吸鼻子,在心裏吐槽道。他剛恢複意思就感覺有人在他嘴裏放了什麼東西,有汁液湧出,一股膻腥味就在口腔彌漫開來,直衝上他腦門。
“是毒藥?”涼門下意識的撇開臉,舌頭費力的將口中異物往外頂。他想睜眼看清楚是誰在給他喂毒,但光是前麵兩個再輕鬆不過的動作,他卻像是把全身力氣都用光了,渾身軟趴趴的連根小手指也難聽指揮。
“娘的,難道是剛剛順喉入肚的‘毒液’起了作用?”涼門亂糟糟的想著,內心頓時一涼,他努力撐開眼皮卻被白花花的強光刺痛,隻來得及看到兩個模糊的、、、白麵饅頭?
“嚓、、、”涼門暗罵,這娘的是什麼情況啊,他明明跟姐、光頭他們在古墓來著,怎麼可能有白麵饅頭?一定是他眼花了,一定是、、、
等等,他記得是他攀著繩子剛到怪湖中央時好像繩子突然斷了,然後、、、難道他被救了?可是這個情況不像啊。他試著動動手腳,完全是被人牢牢捆住了,完全伸展不開。
“看來是被人綁票了。”涼門下了如此定論,聰明的也不再有動作,假裝仍是昏迷著。他是洛氏少爺,不是第一次被綁架了,於是很有經驗的準備暗自摸清情況,等待體力恢複。
在他感知中,方才灌他藥的人一直沒走,且警惕的監視著他。果然,那人開口說話了。
“孩子他爹,孩子他爹,你快來呀!”王春嬌拉下裏衣遮住胸前的渾圓,將衣襟攏了攏便衝外間喊著。
閉眼裝睡的涼門冷不丁的一個激靈,是他聽錯了吧?這是什麼暗號啊,真他娘的有創意!
“來了,來了”倉促的腳步聲響起,王鐵柱急急忙忙的踱進房來,看到妻子穩妥的側臥在床塌上,懷側是前日剛出生的孩子正沉沉的睡著,自覺的放輕了腳步,“春嬌,你身子可有哪不爽利?”
沉默中的涼門又是一抖。春嬌、、、這名字與冷血的女綁匪也太有違和感了吧!
“哎呀,你倒是小聲著些,嚇到孩子了!”王春嬌清楚的感到懷中的小人顫抖了一下,忍不住埋怨道。
“是是是,是為夫的不是,這不是你叫我,我這是擔心你們娘倆麼。”王鐵柱悶聲道。也看到了小人的顫動,心中有些愧疚,態度拿捏得極低,“你也知我就是一村野滿漢,整天對著耕牛呼喝,這久了平日裏嗓音也壓不下去了。哎,說來春嬌你與我也是委屈了你,你可是我們王家村最美的姑娘,便是嫁到鎮上員外家也是、、、”
“好了,你這愣貨說些什麼胡話呢!”王春嬌連忙打斷王鐵柱的話,“我既已嫁了你,那便是甘願的,春嬌何曾後悔過,都是三個孩子的爹了,還淨說些胡話!”
話落她白了王鐵柱一眼,卻被自己的話羞得紅了麵頰,作勢低頭看向懷中的孩子。
王鐵柱被王春嬌的秋水眸望得心神一蕩,隨著她的目光看向塌上的小人兒,一股滿足感油然而生。他早已有了兩個兒子,現今又得了千金,如此兒女雙全如何讓他不喜!
王鐵柱嘿嘿一笑,便沒臉沒皮了:“不說了,不說了,以後再也不說了,能娶到春嬌你,也是我王鐵柱的本事啊!”
涼門已經是抖不出來了,他此時此刻隻感覺有千萬隻草泥馬從他內心奔騰而過。娘的咧,他不會是被兩個神經病綁架了吧?“姐,光頭,快來救我啊!啊!”
王春嬌看到王鐵柱的傻樣也笑開了,她對自己這個夫君是沒法子了,這完全是個愣貨嘛,不過要不是他這股忠厚的傻勁透著踏實,她當初也不會一意嫁與他,還有了三個孩子。
想到孩子,王春嬌的聲音又多了幾分心急:“你這愣貨快別不正經了,我叫你可有正事呢!方才我給孩兒喂乳,也不知是怎地,她竟不吃了。”
“許是不餓吧,我看孩子並無異樣啊。”王鐵柱正緊了下臉色,挪到床榻邊沿側身坐下,伸手小心的摸了摸小人兒的臉,粗獷五官都因著這個動作而柔和了下來。
“娘的,這神經病幹啥摸老子,難道看上老子了?”涼門內心再次萬馬奔騰,在顧不上什麼裝昏想開口大罵,張張嘴卻隻發出幾個意欲不明的語調,倒是這一怒讓他把眼睛睜開了。
許是怒火傍身,涼門倒是沒再覺得被陽光刺痛眼睛,稍眨幾下眼便適應了,隻是當他看清眼前的人時,滿腔的怒火頓時消散無蹤,一顆被萬馬踐踏過的心旋即掉進了冰窟中,拔涼拔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