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為頭頂那粉底青花樣的床幃太過古怪,而是眼一望上去,那名為春嬌的女子的古裝扮相無疑是美豔的,且王鐵柱那湊過來的大餅臉是憨厚的,他那一身粗布麻衣也是複古的,但全湊在一起就很驚悚了好不?
涼門呆愣的盯著粉底青花的床簾,雙眼發直。他開始懷疑是不是剛剛被人灌得不是毒藥而是幻藥、、、這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王鐵柱被涼門突然的睜眼嚇了一跳,他就輕輕一摸就把他那從生下來就開始昏睡的寶貝閨女給喚醒了?吃驚後又趕緊湊過頭去同王春嬌一起低頭打量懷中剛醒的小人兒。
小人兒眨巴了幾下眼睛,便盯著頭頂床幃上的花紋且目不轉睛,許是小孩子都輕易被好的事物吸引。她小巧的鼻微微股張,粉嫩的小嘴也微張著,嘴角的口漬還泛著晶瑩。
王鐵柱忍不住嘿嘿一顆,心想到底是閨女乖巧,連醒了也這般安靜,不像家裏那兩個小崽子一樣又哭又鬧的。
春嬌此時心中則一鬆,這孩子總算醒了,從生下來哭鬧了幾聲便睡過去,之後三天都不曾睜眼,若不是她呼吸正常,且也會吸食乳汁,排泄也自在,她還真擔心會有什麼不測。
這樣想著,王春嬌眼都紅了,最後實在是高興的嚶嚶哭了起來,王鐵柱連忙輕攏王春嬌的香肩低聲安慰。他雖是粗蠻漢子,卻也知曉妻子心中的苦悶,懷胎十月產下的女兒一直昏睡不醒,大夫說是生產時間過長導致的,讓人百般著急卻又束手無策,現下總算能寬心了。
涼門被王春嬌的哭聲拉回思緒,在王鐵柱低聲的勸慰中終於把自己現在這個情況整清楚了。一共兩個消息,好消息是他應該沒被神經病綁票,而壞消息就是‘涼門’也應該死了,他竟然靈魂穿越到古代成了嬰兒。
娘的,這什麼好消息啊。王春嬌好容易收住了眼淚,涼門倒想哭了。他竟然成了嬰兒,那大姐他們知道自己‘死了’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呢。鬼使神差的,光頭那張臉仿佛浮現在眼前,涼門苦笑:“知道我死了的時候,你是什麼樣的心情?”
王鐵柱勸慰了幾聲,王春嬌終於破涕而笑,開始讓王鐵柱給光頭起名:“我們的孩子現下都醒了,總不能還孩子孩子的叫吧,你快給擬個名字!”
王鐵柱一臉為難之色,吞吐道:“春嬌,你也知曉我大字不識幾個,起初老大老二的名都是請先生給起的,起名這個活計我是真做不好啊,我也想了好幾夜,還是琢磨不出來啊!要不,春嬌你來吧。”
“那怎麼成,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這些個,你可是孩子她爹,起名這種大事可不就得你來麼!”
王鐵柱被王春嬌這麼一說,內心立馬就膨脹起來。可不是麼,他可是娃她爹,這事還有比他更合適的人嗎!於是他自信十足的起身,背手作沉思狀在屋中踱步幾個來回,最後看著涼門還呆呆的望著床幃,一拍手,有了!
“我看咱娃兒一直盯著這床幃上的青色花花,我想她一定是歡喜的,不如就叫青花吧!春嬌,你覺得如何?”王鐵柱得意洋洋得道。
王、、、青花、、、、涼門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嘴角流下一股晶瑩,他隻覺得天雷滾滾,而他被這天雷劈得外焦裏嫩。
王春嬌心裏一合計,這青花聽起來多典雅啊,比張三子家的菜花好了不知多少,女娃娃不都比作嬌花麼!人都說人如其名,那將來她家閨女定比青花還嬌嫩!
想著她眯眼笑了出來:“此名甚好!孩子他爹,你真行!”
涼門已經徹底沒想法了,眼睛一閉差點沒膈應過去。難道他這輩子都要頂著這個名了嗎?娘的,‘青花’這名字比‘娘們’都還娘啊,當初他怎麼就會覺得‘洛涼’這個名字不好呢,如今這是被‘青花’完爆幾條街啊!
震驚中的涼門被這個名字雷住了,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為啥他爹王鐵柱會給他取這麼一個比花還嬌的名字,等他終於能自己尿尿而當著隔壁家李二狗尿了自己一腿後才驚覺問題所在,那時他差點沒掐死那愣貨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