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時在想,若是當初在上古界,他不是那麼的膽怯自卑自己的身份的話,是不是也會有些許機會。
“喲,你們三個在這兒喝酒,還喝的是我親手釀的的桃花酒,居然每一個人說叫上我的。”
玄夜正走神,白離卻是已經進來了,悄無聲息,連玄夜身邊的暗衛都未發現。
三人回首,看向抱著壇酒站在不遠處的紅衣女子,一身烈烈紅衣,銀發三千,容色絕世,讓人誤以為是見了九天仙人。
“身子如何了,妖毒可還壓製的住。”白離徑自坐到那石桌之中最後的一個位置,重重的將手中的酒壇子一放,目光落在臉色亦是蒼白的冷月璃身上。
她還記著冷月璃曾換了她半身血呢,怕是那血中帶著的妖毒很不好受,就是因為那一半的血,她才氣惱穆承璟沒告訴自己冷月璃已經走了。
“還壓製的住,你身子好了?”冷月璃點點頭,看著白離毫不掩飾的模樣,有些許愣神。
白離,這是真的打算在宮裏陪著穆承璟一輩子嗎,不然,怎麼可能會是這幅坦誠的打扮。
“嗯,上次煉了些丹藥,就順道把妖毒解開了,這是剩下的,我將藥性減了些,對你身子不會有大礙,也就剛好解了那妖毒,給你。”白離從袖口摸出上次煉丹剩下的丹藥,遞過去,冷月璃身上的毒,還是要解的,她最不喜的便是欠人人情。
何況,到底是白離虧欠了冷月璃。
“多謝。”冷月璃接過丹藥,神色仍舊有幾分愣然。
“這次帶的是什麼酒?”玄夜半晌沒插嘴,此時卻是盯著白離手邊的酒壇子看,神色有些嘴饞。
“梨花醉,三年前看著無憂閣裏頭的梨花開得挺好的,就試著釀酒,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白離挑了挑眉,看了眼氣度大變的玄夜。
這人身子怪不得會突然病弱下去,原來是神格蘇醒,凡間的這幅身子受不住神力所致。
“應該還不錯,以往也喝過梨花醉,不過是花不一樣罷了。”玄夜對著酒壇子伸手,腿幾乎沒有知覺了,一直坐著輪椅,這時竟然摸不到酒壇子,還是紀驀然手疾眼快的推了一把。
“夜帝以往曾喝過阿藥釀的酒,也是,夜帝與阿藥相識的時間,比我們長太久了。”紀驀然收回手,眸色平靜的仿佛,從未有過那份心思。
他,也該離開了,回去風城,回去紀家了。
“是呀,很久了,這次我先回去,我在那裏等你,對了,這是你要的東西吧,我前些日子路過了空蒙山,見了麵穆清玄,知道你要他的紫竹梳,便給你順道討過來了、”玄夜點點頭,眸色驀然溢出三分追憶來。
順道遞過一把梳子,還有一方玉印。
“這是北承的玉璽,我想你用得著,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北承我不會麻煩你,不過,這個給你,也免得你以後要去找。”玄夜神色平淡的遞出北承的玉璽,仿佛是在隨意遞出一塊糕點。
紀驀然眸色一沉,看著兩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冷月璃卻是沒什麼別的心思,他隨玄夜去過空蒙山,見過西涼的太宗皇帝穆清玄,知曉這世間的仙人是怎麼回事,也隱約猜到幾分白離與玄夜的來曆。
“多謝,正好我用得著,回去請你喝酒。”白離也不矯情,將兩樣東西收好,大大方方的,半點不在意。
說來,她其實也是不怎麼記得這檔子事兒了,反正不是還要留百年嗎,她就打算等穆承璟退位之後再去慢慢找的,結果玄夜直接就給她送過來了,也正好免了她麻煩。
“十七萬年前你埋在琉璃宮的那壇子月華凝。”玄夜也不客氣,開口就要了白離一直珍藏的那壇子月華凝。
以月華果浸千年月光,取自月色之下的三千月色的溪水,是神界少有的佳釀,何況是白離親手釀的,十七萬年的那壇子。
“會挑,行,給你了。”白離頃刻間就黑了臉,搶她的酒就和奪她的吃食都一樣要命,這人一上來就挑了壇她最喜歡的,這不是割肉嗎。
不過,這人如今這半死不活的模樣,還給自己去討要紫竹梳,自己也不好拒絕。
紫竹梳可是在穆清玄手裏,穆清玄可是一直愛慕她娘親,娘親給的東西,他可是不會輕易放手的,玄夜能夠要過來,怕是也是費了不少功夫了。
“那就謝過殿下賜酒了,殿下走吧,你家心上人來了。”玄夜抬眼往白離身後看了一眼,果然看見那一身白衣的青年帝君就站在不遠處,微微勾唇,便毫不客氣的抱著白離帶來的就下逐客令。
絲毫未在意身邊的另外的兩個人。
紀驀然與冷月璃都是聰明人,不會將這些事情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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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倒計時,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