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洛陽博物館藏漢代銅鏡鑒賞(2 / 2)

東漢。直徑10.1厘米。鏡作圓形,圓鈕,圓鈕座。座外浮雕線刻一獨龍神獸圜曲盤繞一周,其身被壓於鈕座之下,畫麵空處雜以雲紋相襯,其外飾射線、鋸齒、連鎖流雲紋各一周,窄平素緣。此鏡鈕壓龍身,為東漢時期的典型特征。

“日月天王”半圓方枚神獸銅鏡→

東漢。直徑14.3厘米。鏡作圓形,圓鈕,連珠紋鈕座。座外為主題紋飾一周,以四龍形紋飾相隔分四區,每區均有一神人,神人兩側有羽人侍從相伴。主紋外一周以方枚印章式的銘文和半圓紋作為主紋的附加裝飾,各十三塊,方枚內作“日月天王”銘,半圓紋內為變形雲紋印飾,寬鏡緣上由內向外依次為射線紋、神獸雲紋、蟠螭紋各一周。此類鏡是東漢最複雜的鏡類之一,裝飾技法上采用高浮雕,使形象上更加逼真、生動。

←東王公西王母車馬畫像銅鏡

東漢。直徑19.2厘米。鏡作圓形,圓鈕,弦紋連珠紋鈕座。畫像用四乳釘分為四區,相對二區分別飾拱手而坐儀態端莊的王公、王母形象,兩邊各有二侍者,畫像中各有“王公”“王母”題榜。另外相對二區,一區內飾奔馳的車馬,車有華蓋,輿內乘坐一人;另一區內飾天祿、辟邪。畫像外鐫隸書銘文一周:“蔡氏作鏡佳且好,明而月,世少有,刻冶今守,悉皆左,令人富貴宜子孫,壽而金石不老知兮,樂無極”。外圍飾斜線紋、鋸齒紋、雲氣紋各一周。寬平素緣。東王公、西王母是我國遠古神話中的人物,又是道教的仙人、神靈。關於東王公和西王母的故事,在《春秋左氏傳》中已有記載。

“長宜子孫”銅鏡→

東漢。直徑18.4厘米。圓形,圓鈕,柿蒂紋鈕座,柿蒂紋間鑄“長宜子孫”四字。座外以寬帶紋隔開,飾內向連弧紋一周,間鑄“好且佳丁”四字銘文,每字間有字符相隔,再向外飾射線紋、弦紋,寬平素緣。字體為長腳花式篆,十分秀麗。

←“青羊作”龍虎對峙鏡

東漢。直徑11.3厘米。鏡作圓形,圓鈕,圓鈕座。座外浮雕一龍一虎對峙,兩者頭部間置一枚“五銖”錢紋,龍虎昂首張口,曲頸盤繞,後軀壓於鈕下,肢尾外露,龍後側有“青羊作”三字銘。其外飾兩周弦紋和一周射線紋。寬鏡緣上依次為鋸齒紋、弦紋和雙線波折紋。鏡以一龍一虎對五銖錢相峙為布局,以高浮雕工藝為表現手法,把龍虎刻畫得栩栩如生,形態生動,極為傳神。

兩漢時期,在大一統的政治局麵下,社會生產力得到了極大的發展,經濟文化呈現空前繁榮景象。當時,政府設專官管理銅鏡的製作,如“尚方”是漢代為皇室製作禦用物品的官署,屬少府。“尚方作鏡”係設在首都的尚方工官製作的銅鏡。而同時,“蔡氏作鏡佳且好”、“王氏作鏡真太好”等銘文鏡也都明確記述了製作者的姓氏,表明民間鑄鏡業也已十分普及。

從銅鏡紋飾上看,西漢早期銅鏡有些還保留了一些戰國銅鏡的特點,如地紋、蟠螭紋的使用等,草葉紋在早期也有出現;西漢中晚期時,銅鏡中的地紋已經徹底消失,主題紋飾日趨簡潔樸實,流行的紋飾有草葉紋、星雲紋、四乳四虺紋等,蟠虺紋鏡新出現並流行,博局紋鏡開始出現,此時銘文已成為整個紋飾的重要組成部分;西漢晚期至東漢前期,連弧紋鏡、蟠虺紋鏡繼續流行,博局紋鏡最盛行,此時紋飾以四神為主,圖案有四神、動物、禽鳥及羽人之類,活潑生動;東漢中、晚期時,連弧紋、博局紋繼續使用,新出現了人物神仙故事如“東王公”、“西王母”等神仙內容和車馬畫像及神獸等題材,出現了浮雕式表現花紋的手法,紋飾布局出現了“軸對稱”式新風格。

洛陽出土的漢代銅鏡品種繁多,形製多樣,有些已成為漢代銅鏡鑒定、分期的標準器。正如《古鏡圖錄》中說:“刻畫之精巧、文字之瑰奇、辭旨之溫雅,一器而三善備焉者莫鏡若也。”而漢代銅鏡作為我國銅鏡發展史上的一個重要時期,其在紋飾題材、數量種類及鑄造工藝上都較前期有了極大發展,並為以後唐代銅鏡的盛起也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銅鏡文化不僅體現了當時人們的精湛工藝、聰明才智,更體現了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雖然銅鏡早已退出曆史舞台,但它所反映的中華燦爛文明將永遠留在人們的記憶中。 (責編:石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