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情麵的,我點點頭,隨即,葉端午終於大笑出來;一邊的咖喱更是毫無形象的捂著肚子蹲到地上。
“實,實在對不起!”又是一個標準的90度鞠躬,他不嫌累,我看著都累了。
“你很可愛。”葉端午又擺出了招牌的救世主笑容,朝前傾了傾身子,以示還禮。他的目光尖銳異常,已經牢牢的鎖定了那串再次不小心從克倫威爾衣領裏溜出來的項鏈;我看見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想來他心裏有了底。
“不過,既然你讓我跟小俞的關係更近了一層,我想,作為一個親權者,是否有權再跟你談談賠償以外的呢?”
“請講。”
“我希望你在小俞腿傷未愈的這段時間裏,能……”
“店長!”我意識到葉端午要說什麼,立馬拉住他的衣角。
“能照顧她。”葉端午捏住我的手腕,不著痕跡的把衣襟從我手裏拽出來,然後平淡的吐了四個字。
老天,這可不好辦了?
我敢肯定,自己現在的眼神一定是哀怨的。試想下,誰願意每天身邊都粘著個羅嗦加死心眼的老媽子呀?我真想問葉端午一句,你確定是在照顧我而不是害我?
然而——
“義不容辭!”
一句斬釘截鐵的答複,終將我推進了苦海。
“是不是……是不是我住院多久他也要陪我住院多久?”又扯了扯葉端午的衣角,我確認道。
“嗯!”
“可,可我要住院3個月耶!”比出三個手指,我誇大了麵部表情。
“那就讓他伺候你3個月。”頓了頓,他又湊到我耳邊輕聲說,“幫你修理他呀。”
我看葉端午滿臉堆笑的樣子,心想,你是讓我幫你盯著那串項鏈吧!而很明顯的,葉端午從我白他的眼神裏,讀懂了意思;他揉了一下我的頭,又跟想起什麼似的突然縮回,“抱歉,我忘了你不願當小狗。”
“切……”繼續瞥到一邊鬱悶,突然腦中一個激靈,我跳起來,“嘶——!啊呀呀……”然後很不幸的拉扯了傷口。
“小俞,你那麼激動幹嘛?”葉端午皺了皺眉頭,小心的把我的腿移到床中間,又扯過被子蓋好。
“我不能住院啊!3個月後就期末考試了,不能缺課!還有論文!”揪著頭發,我哭喪著臉,可憐巴巴的望著這位突然晉升為偽家父的店長。
“這個容易,你跟他不是一個學校的麼?讓他幫你做筆記,找資料,補習。”葉端午不以為然,瞟了連連點頭的克倫威爾一眼,否定了我的異議。
“課要自己聽,筆記要自己抄,這樣印象才深刻!”
“那,那些自學成才的呢?”他揚起眉,臉上分明寫著“小樣,我從沒見你學過。”
“把包拿來!”瞪了他一眼,我伸手衝克倫威爾說。然後一抓到包,就把裏麵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在床上,“啊——!!”
頓時,病房裏響起了高分貝的慘叫,我捏著那一堆被水泡過還印著車痕的,散得七零八落的紙頁,突然覺得天塌了。
“你,你,你!!”目光唰的一下掃向克倫威爾,如果是腿腳不便的話,我真想把他揣到華盛頓。
“我……學妹……我……”他絞著衣角,無措的白了一張臉,“我,我沒想瞞你。”
“那這個呢!”抓起一把紙片,在他麵前抖得嘩啦直響。
“我,我其實想重新寫一遍再給你!”
“你——!我——!”牙齒咬的咯吱直向,我終於甩出一句,“我想咬你!!”然而就算這麼鬧了一通,葉端午還是堅持讓克倫威爾來履行保姆職責。我想,他就不怕我一時氣急,殺了著個單蠢帥哥再毀屍滅跡麼?可葉端午聽了,卻笑得讓我頭皮發麻。
不過,他也算是讓步了,至少答應我不住院,回家療養,天天由帥哥保姆接送。
於是我辦了出院手續,由他和克倫威爾一左一右的攙著單腳跳出了醫院。我們身後還跟著兩個統一著裝,統一發型,統一動作的兩個大漢;我想,葉端午說的門神也許指的就是他們,因為克倫威爾說是他的私人助理。
歪了歪嘴角,我覺得這有錢人的排場就是不一樣。
路上,葉端午還湊過來問了一句:“小俞,你這麼不想住院,不會是怕鬼吧。”
“啊?哪兒有!”我連忙否認,心裏卻咯噔了一下。
“哼哼~!”葉端午高深莫測的笑著,繼續攙著我往前走。
我看見克倫威爾努力的抿著嘴,心頭又冒了火。正打算使出鐵肘神功狠擊他軟肋的時候,我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閑散的倚在醫院門前的門柱上,側頭向這邊望著。
“副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