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點頭,小雞啄米一樣的機械化動作。
“那這個呢?”隻見他雙手掐住銅獅頭部兩側的鬃毛,狠命往外一掰,這個看似實心的銅鑄工藝品就生生的裂成了兩半。
暗紅的外殼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我定睛赫赫然發現葉端午手上托著的是一方通體瑩白溫潤的盤龍印信;其中一角因缺失而鑲上了黃金。
這個……我猛然想起西漢末年王莽篡漢,王太後擲璽於地,破其一角的曆史,心中頓時生疑。
“鑲金玉璽?”我的語氣不太確定,因為有史書記載,那用和氏璧雕琢而成的傳國玉璽早在元末便遺失了,明清兩朝雖民間屢有謹呈,可據說都是贗品;即使是真品,也隨著末代皇帝溥儀被馮玉祥驅逐出宮而不複蹤影。但眼前這個?
葉端午握住這枚印信紐交五龍之處,將篆文的一方對向我,然後一字一頓:“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真的?”
“我對贗品沒興趣。”他揚眉輕笑。
“然後……”背脊中嗖的竄過一絲涼意,我感覺事情有些詭異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他看向我,眼底簌的然起火花,然後薄唇微啟,“這世上,怪盜是存在的,也就是說——”
“你和副店長策劃並實施了昨晚的盜竊案和ufo?”我翻然醒悟。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似乎是在誇讚我的聰明,隻不過,那冰涼的手感一觸及到頭皮,就立刻叫我渾身寒戰。心裏還馬上冒出個念頭,難道目前我所見到的古董都是……小心的抬眼,在碰撞上他眼神的那一刻,答案浮出水麵。
“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不會泄露秘密的,隻有死人。”耀夜無波的眸仍維持著笑意,卻不知裏麵藏了多少戲謔和詭秘。
“啊——咳咳咳……”猛吸一口氣,竟然嗆到口水,咳得我似要把五髒六腑都嘔出來。
“小俞……”他忽而斂眸,幽幽的歎了聲,“我說笑的。”
……咳得一塌糊塗的我在完全理解到這話的時候,他已然抑製不住的笑出聲來。可惡,誰來告訴我救世主也會捉弄人?我似乎聽見神經斷裂的聲音,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
“但是,死罪可免……”
正想衝他那俊朗的臉揮拳一擊的我,刹時又蔫了,“說吧,打算怎麼折磨我?”我隨手撿了塊布擦汗,然後用自認為大義凜然外加視死如歸的目光瞄向他。
“灌辣椒水?”
他搖頭。
“老虎凳?”
他再搖頭,如果沒看錯的話,他額角的青筋跳得正歡。
“難道是!!”
他抬頭,明眸似要看到我心底,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滿清十大酷刑!!”剛才用來擦汗的布,終於被我擰成繩。
“小俞,麻煩你放過我的床單,好嗎?”
“呀!”我這才注意到那塊飽受蹂躪的布,然後立馬鬆手,還討好私的將它攤平,又撫了撫。
葉端午無奈的注視著我,又摸了摸鼻梁。這似乎是他的習慣動作了,不過,他也不怕摸多了會生繭子麼?一想到那麼好看的鼻梁那麼光滑水嫩的皮膚上從此會多出一層,我這個色女就會覺得好惋惜。
“小俞,想不想知道米蘭留給中秋的信上都寫了什麼?”他突然換了個話題。
“呃……那是個人隱私吧。”嘴上雖這麼說,但我本質還是八卦的。
“她告訴了中秋這個的所在。”葉端午指了指碎成兩半的銅獅和傳國玉璽,“雖然沒有具體的藏匿點,但知道了大概後,對於我跟中秋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那……”
“至於,米蘭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突然眯上眼睛,往後捋了捋齊到耳根的頭發,“你知道她和中秋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