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重重樹林,終於看見玄甲兵黑色的裝束,我驚奇的上前東摸西摸。本打算把我介紹給玄甲軍士認識的李隆基現在正尷尬的對劉景仁笑笑……
“楚王,這位就是……楚王妃?!”劉景仁有些疑惑。
李隆基鬱悶的把我扯離玄甲兵器放置的地方,拉扯間觸動了我的傷口,我又是一陣驚叫:“好痛!李隆基,你放手!!!”
“你老實點會這樣嗎?”
“痛……”
一幹人等均張大嘴巴看著我這個直呼楚王名諱的“王妃”,隻有裴旻見怪不怪的偷笑。
“嗬嗬,劉……都尉,這次多虧有你相救,我才……得以脫險。”我結巴的用古語說完以上的話。
劉景仁強忍住笑,回答:“此乃卑職之幸也,王妃也可直呼臣字,景仁。”
我鬆了口氣:“你也叫我婠婠好了。”
“這……”劉景仁有點不知所措。
大夥分開圍坐在幾堆篝火前吃著香噴噴的烤馬肉,從神州都督騎出來的馬和玄甲軍的蒙古馬八字不和,不是長嘯就是想亂跑。無奈之下,劉景仁讓士兵殺了那兩匹惹事的馬,所以大家就有口福了。不遠處已經把伐掉的木材和巨石壘起來了,隻需一聲令下就可推出河中。
劉景仁開口了:“楚王,王妃已經救出。我等是否去支援唐九征將軍……?”
裴旻在一邊無所謂的說:“唐九征一定會取勝的。”
李隆基微微揚起嘴角,我感到一點不安,這個人估計有什麼陰謀。我在猜測的時候,他說話了:“我要在這裏把莽布支趕盡殺絕!”
我奇怪的看著他:“你想決鬥?”
李隆基斜看我一眼沒回答,我在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開了:“與其冒著危險去決鬥,不如給他死無葬身之地比較好。”
李隆基好奇的問:“怎麼做?生擒?”
“生擒好象難點。”
“挑塊最大的石頭,看準砸下去。”
……
劉景仁和裴旻在一邊偷偷檫汗,以後惹誰都不要惹到這對小夫妻,幸好我們和他是一夥的啊!
不遠處的一堆篝火,那些下了崗的或正等著上崗的哨兵們都圍著火堆休息著。那裏看來差不多有二十多人,有些的士兵頭衝著戰壕壁呼呼大睡著。還有十幾個年輕的士兵正圍在一個看上去五十幾歲的老兵身邊目不轉睛的聽著那個老兵說著什麼。
因為重獲自由我心情好得不得了,走到一堆篝火前坐了下來。玄甲軍士兵全部站了起來,我剛要招呼他們坐下,發現李隆基也過來了。
李隆基擺擺手:“都坐下吧,我想和大家聊聊。”
士兵們對看了一眼都坐下了,所有人都恭敬的看著我和李隆基。我笑了,對著一個老兵說:“你剛才在說故事吧?說什麼呢”
老兵站了起來:“楚王、王妃……”
“不要顧忌這些啊,再說我就罰你做夥頭軍啦。”我笑著說。李隆基也在一旁點頭支持我。士兵聽到這裏,氣氛一下子就活躍了起來。
我跟著問“收複四鎮你也經曆了嗎?那東硤石穀之戰呢?涼州之戰呢?”
老兵終於有點恢複正常啦,說:“是的……那是很久以前……”
李隆基和老兵開始熱烈的談論起血腥的涼州之戰起來。而老兵生動的故事也使其他的士兵漸漸放下了對李隆基的敬畏,開始在邊上七嘴八舌的提問和評論起來。他們時而為戰役的慘烈而驚呼,時而為當時的大量英勇士兵的犧牲而悲哀。時而又被一些當時戰場上異聞趣事逗得捧腹大笑。
李隆基就在火堆邊靠著那些士兵們坐了下來,閉上眼睛,沉沉的入睡了。我看著李隆基睡得象個孩子般的臉,笑了,挨著李隆基也睡著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照在了大地上,旁邊的幾株小草都散發金色的光芒。
李隆基和裴旻還有玄甲的幾個軍官在看著地圖在商議,我起晚了有些不好意思,還是走了過去。
“婠婠,已經按你說的把重物準備好了,打算什麼時候執行?”李隆基在一邊問。
我低下頭,用腳撥著樹葉。“我舍不得裏邊的百姓,如果可以叫南詔太子把神州都督裏的百姓帶走吧。”
劉景仁輕哼一聲,說道:“那就不攻了。”
我低著頭小聲的說:“我想給大唐20年的南疆和平。”
裴旻讚賞的看了看我,什麼也沒有說。一旦河水逆流,神州都督就是曆史的塵埃,永遠消失了。李隆基聽到,輕輕的摟了我一下,怕觸碰我的傷口。在他的胸膛裏深呼吸一口氣,把眼裏的淚水咽回去,抬頭看著漸漸升高的太陽,姚州之戰應該也拉開了序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