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他明顯放柔語氣說:“知道了。晾著他,除了跟我們合作,他沒第二條路可走。”說完,掛了電話。對著我們安撫地笑著說:“沒事了,不用害怕。”
能不害怕嗎?整天笑意盈盈的臉上,居然也能出現這種暴怒的表情?老頭愣到現在還沒醒過神來。
大少也放下魚竿,給軍座拿了瓶礦泉水,老頭終於緩過來了。
我清晰地看到墨書給了墨格一個警告的眼神。
我斷定,這倆人在外麵血拚廝殺的情形軍座一無所知。
墨格拎著釣竿,在軍座身邊席地而坐。也不知他說了些什麼,沒一會工夫,老頭居然喜笑顏開了。
我坐到墨書身邊,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釣魚吧。”
我愣愣地看著他,他聚精會神,我站起來就走,心說:以為我和老頭一樣好糊弄呢?你們兄弟倆的破事我還懶得理會呢。
“祺閱。”他又叫住我,我趕緊坐回他身邊,他笑著說:“我還以為你會充耳不聞地走掉。好奇嗎?”
“誰說的?是關心!”
“行了。你以為我相信?”頓了頓,他接著說:“真不想讓你失望,可是……我也不知道。”誰信啊?
我站起來走回河邊,撒下小米,提著釣竿,靜等魚兒上鉤。
過了一會,二少在我身邊坐下,說:“嚇著了?”
“有話直說,我不是軍座。”
“別生氣了。其實也沒什麼,一件亂糟糟的三角債官司,昨天說的那個老烏龜,幾頭收好處,事情捅大了,他躲起來不想出庭。星期一就開庭,我費了很大一番周折。”
“那麼大的事,你今天幹嗎還出來浪費時間?”
“你以為我願意?昨晚上,老爺子把我們倆給罵得,深覺自己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簡直就該推出午門斬首示眾。”
想想也對,老爺子在此方麵內力精純深不可測啊。
“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他笑了笑,站起來走了,到墨書跟前坐下,倆人也不知商量些什麼。
這不是明顯藐視我嗎?算了,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那倆少爺心煩氣燥,什麼魚也沒釣著。我比他們倆好多了,釣到一條小毛魚,隻有中指長,不過總比一無所獲好。
軍座收獲頗豐,小桶裏都裝滿了。老頭興高采烈,一個勁地說:“今晚要紅燒魚、清燉魚、糖醋魚、魚皮魚丸湯、魚頭煮豆腐……”
被他一說,我才發現自己饑腸轆轆,抬腕看表,十二點多了。
還沒等我開口,那邊老頭先嚷嚷:“墨書,我老人家瞧著日當正午,是不是該……”我估計這老頭也被自己的言論給說餓了。
就見章氏二少在車上翻箱倒櫃了好一會,搬出一大堆食物放在引擎蓋上。我探頭一看,頓時對吃飯興趣全失,都是些茶幹、麵包、餅幹、火腿腸、礦泉水之類,我猜這要是野外有熱水,他們還要帶方便麵出來。
我翻翻揀揀,找出包薯片,撕開包裝紙,夾了兩片放嘴裏,就了幾口礦泉水,三下五除二,午餐解決了。
墨格問我:“你這就吃飽了?”
“是啊!美味無比,以一當十,已然酒足飯飽。”
老頭白了我一眼,“為何老朽卻感覺味同嚼蠟食不下咽?”說完,他啃了口麵包。
我剛想說學生乃鄉野小民粗茶淡飯慣了,卻看見老頭眼睛突然一亮,嚇了我等一大跳,心說:不好,他老人家要出餿主意。
果不其然,“烤魚烤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