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軍座家的飯後娛樂之後續娛樂(1)(1 / 2)

晚上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跑到204敲門,那小子死活不開門。我直接動腳踹,結果門沒開。我就納悶:這破樓裏還有用腳踹不開的門?這驚天動地的聲響,讓住戶們不甚其擾,立刻,對門的一位仁兄出來說:“小唐回來啦,別忙了,那家夥畏罪潛逃了。傍晚一回來,連衣服帶鋪蓋全卷走了,說是上老鄉家串門。”

我餘怒未消,可也無計可施,隻得忿忿不平地回屋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我換了身牛仔,出門去教工住宅區。一路上,我就在想:我——一個肩不能擔擔,手不能提籃的文弱書生,軍座——一個年老體弱,風燭殘年的暮年老頭。一會兒還要背背釣竿、腰挎魚食、一手提水桶、一手拎板凳擠上公交車,等其輕搖鵝步,一路蝸行前往江北,還不得等到中午?說不定那半個世紀前修建的大橋還要學那熱情留客的主人,讓我等在它老人家的背上欣賞個把小時的“不盡長江滾滾來”。

光想想我就心慌氣短全身乏力。

當我進了軍座家的門時,一陣詫異襲上心頭。恩?準備了四副釣具?那倆大少爺回心轉意打算一同前往了?

老頭從臥室出來,看見我,樂嗬嗬地說:“大唐,很早啊!”

“您老也早啊!今天您老神清氣爽,非同一般啊!”

“嗬嗬。昨晚我老人家費盡唇舌,磨破嘴皮,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才說服了這兩個不孝孫,當真是口幹舌燥,情感天地啊!”

這話說得我真想笑,就見章二少進了廚房端出一碗粥,坐在餐桌旁喝粥,一言不發;章大少剛從洗手間出來,掃了軍座一眼,也進了廚房端出一碗粥,坐下同吃,麵無表情。

一行四人坐上越野,軍座指點路線,從大聖避之惟恐不及的二橋開往江北,很是順暢。

大約一小時後,在一條小河旁停了下來。豔陽高照,弱柳拂風,好一片旖旎春光。

我殺風景地問:“這流動的水裏也能釣到魚?”

軍座一臉瞧不起地看著我,說:“遙想當年,子牙兄端坐河邊,直鉤垂釣。後聞達於武王,興周五百年,至今仍傳為佳話。”

“對。他釣了條大魚,您老今天不如也把鉤子掰直了,說不定您老能聞達於錦濤,興國六百年。”二少這話氣衝衝的,看來昨晚老頭沒少給他氣受。

老頭趕緊把話題叉開,看著水裏,嗬嗬笑著,“鰷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

過了很久,沒人搭話,老頭問:“你們怎麼不說話?”

“您老想要我們說什麼?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讓我們把曆史上那段著名的抬杠再重演一遍?”章大少一邊下釣竿一邊說。

“釣魚,釣魚。”老頭就像沒聽見一樣。

這老頭昨晚把他們倆怎麼了?今天一個比一個火氣旺盛啊。我在旁邊看著,心情頓時舒暢無比。

我隔著他們一段距離,也下了釣竿,一想好像忘記撒魚食了,又跑到軍座身邊抓了把小米。

剛想走,他老人家來了一句:“大唐,你驚沉了我的魚兒,就打算一走了之?”

好家夥,把氣撒到我身上來了。可一想,一則,我不是他孫子,二則,生殺與奪大權還在他老人家手上。趕緊賠笑解釋:“您老說笑了,學生乃汙濁男子,怎敢與西施比肩?折殺學生,折殺學生!”這文拽得,差點酸掉我自己的大牙。

老頭剛想說話,就聽那邊二少一聲怒吼:“什麼?”嚇了我們一大跳。

他扔了釣竿,抓著電話,來回踱步,麵色凝重。我和老頭驚恐地盯著他。大少倒是八風不動,穩坐釣魚台。墨格看了看我們,抱歉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