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二少的臉立馬黑了下來。
其實這主意正中我下懷,吃熱的總比啃這些東西強,我趕緊附和:“軍座英明,體察下情,深知民生疾苦。此等良策想人之所未想,實乃定國安邦之不二良方也!”
“你就跟著起哄吧。”章墨格瞪了我一眼,拿著手機到車尾去了。
我一抬頭,發現靠著車門的章大少臉色陰沉目光犀利。我急忙解釋:“老人家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就讓他嚐試新事物,享受人生樂趣吧。”
那邊老頭喊:“大唐,我們分分工。”我如蒙大赦慌忙跑過去。
最後決定,軍座撿柴,我收拾魚。
我從車裏翻出把瑞士軍刀,拎著小桶到河邊,挑了挑,隻有六條大點的。把它們全撈出來,挨個刮鱗、開膛、去腸、扣鰓,沒一會工夫大功告成。
軍座拾柴頗為專業,長棍子、短枝子、枯茅草、碎紙屑……凡所應有,無所不有。
我倆尋了塊不連田壟不沾草叢的荒地,支起架子,堆上枯草。再用木棍串起小魚,放在架子上。一切就緒,隻欠明火。
我問墨格:“有打火機嗎?”他沒理我,一看,二少正專心致誌地通電話,不知道事情解決了沒有。
再一轉臉,章墨書喝了口水,打開車門進去了。
“你去翻翻。”軍座給我下命令。
我隻得打開門也鑽進車裏。
“跟著老爺子一起胡鬧好玩嗎?”章大少問我。
我一邊找,一邊回答:“笑一笑十年少,軍座今晚回家就六十多歲了。”
“怪不得老爺子喜歡你,你們倆就是一丘之貉。”
“他這還叫喜歡我?”我瞪大了眼睛,可仔細一琢磨,“一丘之貉”是貶義詞吧。
章大公子沒理我,自顧自地說:“明天我去打高爾夫球,你有空嗎?”
“沒空。”我把坐墊都翻開了,確定駕駛室裏沒有。下了車,又鑽進後坐。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回答得真幹脆。”
“那是因為我不會打高爾夫。”
章大少居然笑了起來,“也怪我,我該這麼問‘高爾夫球場的食物很好吃,你有空嗎’。”
哦?
他笑了笑,接著說:“明天早上八點鍾,在你們學校南大門見。”
我下了車,把後備箱也遍尋一圈,依然不見打火機蹤影。
墨格走來問我:“祺閱,找什麼?”
“你這車上沒打火機嗎?”
“是沒有。”他溫和地說,“我就知道你們準得到處找打火機,可我沒有,墨書也沒有。”
“你怎麼不早說?”我有點氣急敗壞。
“這不是在等你們萬事具備嘛。”這人真惡劣。
我高聲對正忙著提水的老頭喊:“軍座,別忙了,您老的倆孫子一直在等著我們洋相百出。”
老頭居然嗬嗬笑著說:“沒有打火機?要不,我們鑽木取火?”真想嘲笑他,虧您老想得出來,您老還不如直接生吃呢!當然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留著吧,晚上清蒸。”墨格又轉臉對我說,“要不要一起來享受自己的勞動成果?”
還去吃飯?吃完了再出去娛樂?還是算了吧。嘴上卻說:“多次打擾,心中有愧,改日定當叨擾。”
我走到車前麵,在引擎蓋上拿了個蛋糕,往嘴裏塞。剛才一番勞動,胃裏的薯片也消化光了。
二少走過來往車前蓋上一坐,“找你幫點忙。”
“為了那件案子?”
“對。那隻老烏龜同意出庭了,不過我得寫封表揚信,送給他現在的老板。”
“他想顛倒黑白,還是想先打一針預防針,以便日後加官進爵?”我接著又說:“你不是花錢雇了不少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