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貢(1 / 1)

禦花園一角,假山林立,綠樹成蔭,怡心湖——流水如注,環繞著湖心的水榭亭,水中輕擺魚尾的鯉,推開了一圈圈水紋,攪亂了水中倒映的明黃色身影,泛起層層漣漪。

“她沒說什麼?”亭中蒼煜負手而立,深邃的目光眺向遠處在烈日下曬篶了的花葉,心鏡如那湖麵澄澈清亮,語氣沒有夾雜任何情緒,仿佛他隻是隨口一說。

秦雲楓上前一步說道:“她什麼也沒說,甚至也沒問不讓她出寢宮的原因,隻說她午時一定準時赴宴。”

“哦?”蒼煜意外地挑了挑眉,嘴角不覺揚了起來,看來她還挺沉得住氣!

“派去的禦衛回報說在第二天時,她曾鬧過,不過看不出有什麼可疑,那幾日坤圓宮周圍也未發現可疑之人,甚至太後那邊也很安靜,就像是完全不知此事。”秦雲楓說道。

他看著男子若有若無的笑,腦海裏無端冒出晨午時坤圓宮裏女子的淺笑,不同於皇上勝券在握,勢在必得,暗觀風雲之笑,女子淺笑嫣然,難掩絕色風華,但那眉眼間的靈穎,可以看出,她絕不是一個空有美貌的女子,唯一相同之處便是他兩人的傲世淡然,那是縱風雲暗湧,任陰謀橫生,我自袖手旁看,那是一線成與敗之中,我自執手棋盤,暗控主權,從不突顯優勢,從不暴露缺點,各有千秋,刀與劍的交鋒,擦出你死我亡的碰撞,最後會怎樣?是得償所願,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笑意從男子殷紅的唇流瀉消失不見,秦雲楓靜靜立在他身後,等著他的決定。

秦雲楓不知道,三年裏男子對那女子的的念思,早在朝思暮想間愈演愈烈,夜晚的降臨帶著他一遍遍地重溫著,那夾雜血腥而又瑰麗夢幻的初遇,重升的白日又殘酷地提醒著他,這是在三年之後,提醒著他,不在他身邊的她,已經三年沒有消息了,是啊,秦雲楓也是他的知己,懂他無意帝位,一心浪跡天涯,遊走江湖,攜佳人田園作樂,可是,他的心缺了一角,隻有那人才能填補,隻有找到她,他才算完整。

他也不會知道,女子孤身入敵營,隻為心中執念,廣袤綿延,茵茵綠草的草原對別人來說,是美麗如畫,自由自在,而對她來說卻是荒原一片,無人問津,任人隨意欺淩辱罵,沒有尊貴的身份,沒有高貴的血統,或許這些她都能接受,可是,不!她是這片草原大王的女兒,尊貴的公主身份,高貴的王庭血統,為什麼會任平民踐踏,為什麼!多少次她問自己,可是她也不知,多少次問旁人,可是得來的卻是嗤笑之聲,原來終是自取其辱罷了!

內心深處渴望的是,低賤女奴都能享有的溫暖,親情,或許對親情的企盼是毒藥,蒙蔽了她的心,如這一次,明知是利用,她卻沒有表現出不屑輕蔑,而是一次又一次地違背了自己的本心,做了太多她不願的事,但是,她不後悔。或許這次過後,她就有“資格”去問她想知道的一切!

這些,秦雲楓都不知道。

“皇上,皇上離午時還早著呢,說不定阿裏靳他們這會兒還在路上。”秦雲楓見蒼煜往泰和殿方向去了,便抬步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說道。

“朕作為東道主,理應盡地主之誼,阿裏靳不遠千裏跋涉,進朝上貢,朕也應回送一份大禮給南疆。”蒼煜撚著拇指上的血玉扳指,緩緩地說道。

此次所謂的“禁足”,也不過是想引出藏在暗處的細作,不過這太後可真沉得住氣,看來她對待同盟者,也不過如此!

既然一直躲在暗處,背地裏搗鬼,那麼朕就要你一直都別想再出來!

這一切,就從阿裏靳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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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我更這麼少,一整日的工作,早已累趴下。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