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前仇盡報(1 / 1)

這三個小兒一個是副相呂蒙正的侄兒呂夷簡,一個是魯國公的第四子曹瑋,還有一個是給潘皇後立後出過力的老臣程羽的孫子程珦。呂蒙正隻肯為自己兒子授九品官,正直清廉,心胸寬廣是下一任首輔之選,為了籠絡他,從他嫡係血脈中選送了呂夷簡時時入宮陪伴皇後和小皇子。魯國公因為和秦王聯姻,受到打擊,程家因為程羽的去世露了敗跡,潘皇後為了向世人展示帝後對其的愛護不減,將他們的子孫時時喚入宮中玩耍。

陳摶對著潘皇後行了三拜九叩之禮,潘皇後阻攔不得:“使不得,我以師事先生,怎敢受此大禮。”

陳摶撚須笑道:“你我有師徒之情不假,但真龍天子麵前,哪怕是天上星宿轉世也要謹守君臣禮節,更何況我一散修之人。”

趙炅驚詫地看了潘蟬平坦的小腹,喜不自勝地反應過來:“先生的意思是?”

陳摶點頭大笑:“龍子降生於母後腹中,承天命傳承大宋百年基業。”

潘蟬小心捧著肚子,一手探向自己的手腕,良久不敢置信地傻笑道:“似乎好像確是滑脈。”

趙炅圍著潘蟬歡喜起來,急召太醫,陳摶阻止道:“龍子氣性大,不願多見生人試探,不宜早日宣布喜訊。”

潘蟬麵相之術日臻化境,還是有所不解:“龍兒性別不明,先生怎麼知道龍兒定是未來的天子,且不說他前麵好幾個哥哥,非嫡非長,名不正言不順。”

“皇後此言差矣,且看你身邊幾個小兒,文武重臣,功勞堪比武曲文曲。文壇泰鬥之先裔,必興旺大宋文林。諸子年幼,心性不定,卻主動拱衛龍子。剛剛有妊,他們定然不由自主地環繞你左右。”陳摶拂塵一掃,一一點過幾個小兒的命程。

潘蟬仔細回想,受教道:“確實如此,這幾個孩子往日總是瘋玩,今日卻一直守在我身邊,寸步不肯離開。”

陳摶眯眼笑道:“小子性真,受帝星所召。”

這件事後,皇上對陳摶更加器重,雍熙元年下詔賜給陳摶號希夷先生,並賜給一套紫衣,挽留他住在朝宮,命令官吏擴增修葺他所居住的雲台觀。夫妻二人多次與陳摶和唱詩賦,幾個月後放他回山。

臨行前,潘蟬親自送別陳摶,因他日日參悟帝星緣分,有所了悟,準備回山閉關頓悟,一別恐是永別,垂淚道:“與先生先聚時短,情誼卻與先師一般無二,此番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

陳摶笑不染塵:“緣來緣去,早有定數,皇後不必傷感,保重龍兒,”見左右無人,壓低聲音道,“一染紅塵終身誤,所親所愛恨終生。過分眷戀塵世,隻會妨礙修行,自我去後,無人督促。你若循了我的老路,等親人故舊死絕,方能入無情,破虛空,實在可惜良材美質。

那日我見三皇子有人主之相,卻無半分龍氣,你可知你腹中這一團龍氣是從他身上奪來,因緣果報你要處處小心。”陳摶一來憂心她的修行,怕她貪戀塵世,不早早了斷塵緣。二來擔心她學著天靈逆命而行,奪人機緣。

個中淵源,不好與陳摶分說,隻能感激他的提醒,就此作別。

潘國舅,名豹,聖宗皇後潘氏之兄,年逾三十不婚。三公主宣慈,母孫貴妃早逝,潘皇後視如自出,愛憐非常。帝以妻之,豹以舅居,固辭。宣慈憤慨出走,豹千裏追妻,終成美談。

二公主英惠為潘皇後所惡,漸失聖心,賜嫁功臣柴禹錫之孫柴宗慶。公主善妒,打殺姬妾,夫妻失和,宗慶無子,以兄之子為嗣。

韓王元侃亦為潘皇後所惡,後以其愛好美色,憐愛低賤,以弘農楊氏女妻之。雖其父與祖父布衣之身,楊氏年僅十二,然敏有智思,賢德溫順,純善仁慈,廣有賢明。

二公主與韓王友善,知其不滿楊氏出身平凡,容貌寡淡,命仆俾搜羅美人,善加撫慰,贈與王,王果大喜。中有美人劉氏阿娥,容貌俏麗,嗓音曼妙,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床笫之中,花樣百出,王鍾愛之。

王妃楊氏愛屋及烏,厚待阿娥,親如姐妹,交心深談,王見之開懷,齊人之福。宮中飲宴,楊氏時時帶著阿娥同往,為其引薦顯貴命婦,卻處處被人譏諷侮辱,阿娥私告王,王斥其不知好歹。

楊氏與劉氏爭風吃醋,為汴京廣為流傳,上怒其不爭,貶為郡王,貶楊氏為側室,另聘賢媛郭氏。劉氏與內侍龔美霍亂王府,王怒殺之,貶為涪陵縣公,抑鬱而終。郭氏以腹中子承襲郡王位,封為王太後。

聖宗駕崩,潘皇後仙遊,太子趙元儼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