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若衣進殿後直接便坐了正中的上座,綠衣緊跟在她身後,便徑直去了左手第四個位子上坐了下了。
“都起吧”,歐陽若衣開口道,“諾”,跪了一地的人都屏息靜氣回到自己位子上,整個過程顯得靜穆而莊嚴,眾人臉上也早已收斂了笑意,盡皆低眉順目,正襟危坐。
就聽墨哲說道,“啟稟主子,代國使團中有一西域女子,借以鈴鐺,善使媚術;有一布衣男子,內力頗為深厚,屬下曾與他對招,不過險勝而已。方才代國八賢王派人往宮中覲見,想來今日陛下就會在宮中設宴為他們接風洗塵了”。
歐陽若衣聽完,也無甚表示,見旁邊的紅瑩時不時的拿眼去瞅墨哲,一副小別勝新婚的樣子,心中無奈,頗起了些調笑的心思,“紅瑩,我看你像是有話要說,可是有什麼事要彙報?”
且說紅瑩,她與墨哲本是自小一起長大,又相戀許久,幸而主子恩典,許了他們相伴終生,隻可惜,兩人一個常年在宮外奔波,一個又是在宮中為歐陽若衣辦事,每每得不到機會相見,此次難得在宮中見到墨哲一次,心中難免高興,周圍的又皆是自己信任的人,一時繃不住,便偷偷的瞧著墨哲。此時,驟然聽到歐陽若衣點名,臉上一紅便拜倒在地,口中喃喃的說不出話來。。。
一旁墨哲見她如此,心中好笑,又心疼她此時尷尬,心知主子隻是調笑罷了,邊忙道,“主子,紅瑩向來不操心這些事情,想來是未曾注意罷”,說話間自己都帶了些許笑意。
歐陽若衣見墨哲忙來相護,也是感歎他們兩人情誼得來不易,便也不於此事上糾結了,“代國曆來對邊境虎視眈眈,此次遣使怕也不是為了交好,示威的成分倒是更多些。。。他們那位新帝可不是個安於守成的人,不出十年,天下格局必然有變。如此,你們往後行事更需謹慎,宮中諸人更要小心謹慎,像前幾日之事,斷斷不可再有。。。”
這邊歐陽若衣自是恩威並施,墨哲人等也各自盡心不提。
卻說雲門客棧的上等房內,幾個錦衣男子正圍坐在方桌前。他們的年紀都不大,皆是二三十多歲的壯年男子,且呼吸平穩,悄不可聞,具是有武功在身的,其中尤以一布衣男子最甚,他眼睛微閉,卻是並不參與到談話中,隻是,他眼中時不時一閃而過的精光,讓人難以忽視。
“諸位,這次出使誌在殺殺大宇的威風,讓他們知道我代國也不是好欺負的”,就聽一位正居上位的華服少年說道,這少年年齡不大,舉手投足之間卻有股渾然天成的貴氣縈繞,容貌又甚是精致,隻可惜臉上的猙獰破壞了美感,又見旁邊諸人對他甚為恭謹,此子身份便已然明了,果然,就聽旁邊有人道,“王爺英明,這次有國師相助,又有皇上賜下的西域奇女子,必能讓大宇顏麵盡失。”
“國師,此事還要多多勞煩您了,若事成,本王和王兄必然重重有賞”,那小王爺對著角落裏的布衣男子躬身行了一禮,言語間卻是遮不住的上位者的驕傲,一個“賞”字,卻是讓那布衣男子輕聲一哼,也不答話。
劉子軒見那國師不答話,臉上登時燒的厲害,心中卻是怒火難平。他本是當今代國皇帝的同胞兄弟,自小與皇帝一起長大,兄弟間的感情自是不必說,又有皇太後撐腰,在代國真真就是最為受寵的一個人了,此次出使也是他想出國玩耍,吵著找皇兄要來的差事,本想著有皇兄的安排必是簡單的狠,自己也能好好處一處風頭,誰知這皇兄親封的國師如此不給他麵子,一時間,羞惱交加。
縱使如此,他也不敢對這國師做什麼,他出國前,皇兄可是耳提麵命,這國師是好不容易找來的能人,是皇兄的左膀右臂,他雖驕傲,卻也是心疼自小一起長大的哥哥,斷不肯給哥哥添了麻煩,是以雖然火上心頭,卻是死命壓了下去,隻直起身子,仍是對國師客客氣氣的,這倒是讓房內諸人高看了他一眼,日後倒是成了他的一大助力。。。
卻說孟羽,他見眼前的小子,方才氣的要死,此時卻又按捺下脾氣,隻一張麵皮漲得通紅,心中卻是驚奇,在看他臉上潔白的肌膚下透著紅紅的血絲,竟是看出了有兩分可愛。。。
劉子軒諸人便如此般在雲門客棧住了下來,隻安心等著大宇皇帝的召見,自是又有小動作不斷,皆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