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掙紮,打他,抓他,咬他。鍾鼎都不為所動。
我摸出手機給謝致樺打電話。
此時我們已經出了警察局,鍾鼎抱著我進了路邊的一輛轎車。
見我在撥號,鍾鼎一把搶過我的手機,從窗戶扔了出去。
我又害怕又憤怒:“你想做什麼?我告訴你,施雨婕知道我去警察局的,我要是不見了,她一定會找我的。”
汽車開動起來,我拉不開車門,便縮在角落死死盯住鍾鼎。
他就像沒聽到我說話一般,側過臉看著窗外不說話。
我急得不知道怎麼辦。
窗外的景物在不停的變換,車子一點點開向郊外。
我一咬牙,撲上鍾鼎,長指甲毫不留情地抓向他的臉頰。
鍾鼎猝不及防被我在臉上抓了一條血印子,他皺起眉頭,一把扯住我的頭發,衝著我的臉就是響亮的一耳光。
我隻覺得一陣耳鳴,半邊臉火辣辣的疼,好久都回不過神。
鍾鼎捏住我的臉頰,惡狠狠道:“上次壞我事我就不追究了,這次要是再出幺蛾子,老子弄死你。給我安靜點!”
我差點以為自己的下頜骨要被鍾鼎捏碎,心裏微顫。
卻是不敢再亂來,鍾鼎的眼神很可怕,不像平時遇見的他,沒有執跨富二代的樣子,有的隻是宛若在腥風血雨中過活的黑社會。
我退回角落,安靜下來。
心裏想的是不知道謝致樺有沒有發現不對勁。
或者我的手機夠不夠給力。
因為就在鍾鼎把我手機丟出去之前,我聽到謝致樺已經接起電話了。
汽車一路出了郊外,上了高速,我盡量去記路牌,卻突然發現這根本就是去臨市的路。
我偷偷看了一眼鍾鼎,他緊鎖著眉頭,在看手機。
也不知道他見到了什麼,捏著手機的手指微微發白,顯然是用了很大的力。
我看了一眼前麵的司機。
大家都不說話,安靜的氣氛反而增加了壓力。
我開始胡思亂想。
想著鍾鼎這也不綁我,不組織我記路線,難道是抱著我必死無疑的心?
懷疑就像劇毒,順著血液緩緩流動,恐懼使我越來越不安定。
我又想到了謝致樺,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要是我死了,他是不是會和別人在一起?
會和誰?
施雨婕?那個我不知道的女人?
心髒皺縮的疼痛,我急促地呼吸著,卻仿佛被人捏住了喉嚨,空氣流不進肺裏。
我顫抖著抓住鍾鼎的衣服:“停車。”
鍾鼎頭也沒抬,不耐煩地推開我的手。
我神色越來越痛苦,突然一口氣吸進去,歇斯底裏道:“停車!”
鍾鼎這才發現我的不對勁,但已經晚了。
我爬到正副駕駛座中間,趁著司機還沒反應過來,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盤。
車在路上轉了個圈,撞上前麵的車,又被後麵的車撞上,兩輛車撞斷護欄,衝下了公路。
我隻覺得天旋地轉,身體撞破窗玻璃,被拋出去。
劇烈的疼痛奪去了我的意識。
我想這次是真的要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