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已經不早了,大部分的學生都去吃午飯了。
隻有零星幾位較用功的同學在吃麵包。
謝致樺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做什麼,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去吃飯。
臨出教室前,我又看了眼謝致樺,他一動不動的。
心裏想著:這種人沒必要管什麼,便出了教室。
中途遇上了送作業回來的路毅然,我叫上他一起去吃飯。
路毅然點點頭跟上了我。
一下午的課都是在自己班教室上的,我思考著晚上想和施雨婕一起去吃甜點,順便討論下樸哲婿的事。
所以下課都在忙著寫作業。
好不容易熬過了最後一節課。
我正要收拾書包,突聽轟隆一聲,豆大的雨點便落了下來。
我愣了幾秒的神,回過頭施雨婕已經走掉了。
有些傷心地慢吞吞掏出最後一門課的作業,趁著值日的同學在打掃,加快了速度寫完。
外麵的雨沒有要停的意思,我撐著腦袋看雨點打在窗戶上,雙目呆滯,頭腦放空。
掃地的姑娘路過我旁邊,問我:“曉涵你還沒回家?”
我正要點頭,忽聽後邊有人叫:“謝致樺?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掃地的女生和我同時回過頭,就見謝致樺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很小聲地嘟囔了一句什麼。
反正我是沒有聽清。
他旁邊的同學俯身問他:“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謝致樺擺擺手,拖了書包想我這邊走來。
他精神狀態似乎很不好,走路都不是很穩,幾乎是跌坐在我旁邊的座位上。
兩個值日生看了看我,我勉強笑笑道:“你們回去吧,我和他家挺近的,可以送他回去。”
這話當然是騙人,我和謝致樺家甚至不同路。
但實在不好麻煩其他人,天氣也不是很好。
值日生把鑰匙給了我,掃地的女同學還好心的留了一把傘。
我本想等謝致樺醒了就走,發現他趴在了桌上便不動了。
有些狐疑地推推他,他卻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伸手一摸他的額頭。
滾燙!
謝致樺的臉頰很紅,頭上卻冒起了虛汗,漂亮的眉微微蹙起,很痛苦的樣子。
我慌了神,拍拍他的臉,喊他:“謝致樺,你起來,我們去醫院。”
謝致樺掙開些眼睛,微微點了下頭,很快又趴了下去。
我吃力地扶起他,架著他出了教學樓。
外麵雨很大,謝致樺幾乎把全部重量都壓在了我身上。
我用包護住他,傘盡量擋住他的全部。
可能是外麵太黑了,門衛大爺並沒有發現我們留校這麼晚。
出門走到公交站台,我讓謝致樺坐在廣告牌前的凳子上,叫了輛車,司機離得不近,大概要十來分鍾才能到。
我輕輕拍了拍謝致樺的臉,喊他名字,但他已經陷入了半昏迷。
雨下個不停,仿佛想要把大半個月積攢的水都倒下來。
出租車慢慢悠悠地從遠處開來。
我將謝致樺塞入了車內,自己坐進去的時候,卻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車裏有著濃烈的酒味。
我以為是前麵的乘客喝了酒,便沒想那麼多。
報了要去醫院的名字,麻煩師傅稍微快一點。
然而直到我撞上旁邊的玻璃窗,我都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