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影片所講的,蕭紅的愛也讓她受到了巨大的傷害,蕭紅和所有的女人一樣不希望失去自己所愛之人,但心如刀割不能自己。正如電影中蕭紅所說的:“走了又回來,走了又回來!”蕭紅在於蕭軍的關係中掙紮,但可貴的是她並沒有妥協,她是清醒的,她與那個出走的娜拉一樣決然離去。放棄所愛之人更為心痛,但蕭紅的選擇為其贏得一份尊嚴:女性不必在愛情中做一個屈從者。她渴望被愛,確實保留自己的尊嚴和自由。蕭紅在這一係列的關係中可以說還是占有主導性的。
而在創作之中,蕭紅用柔弱纖細的雙手書寫苦難,呼喊著人們的覺醒,其在寫作中帶著一份極深的責任感或者是使命感。這也使得她的作品與同時期抒情文藝的女作家截然不同。電影中的蕭紅在病危時接受采訪時講到:“不是每個人都能改變世界,不是每個人都能創造未來;但是為了這個苦難的世界去擔當,是每個作家應該有的精神追求。”蕭紅看過太多的苦難,也經受了太多的苦難,她將這份自我拯救推開去,成為了一種擔當。這其中所有的拯救與抗爭,蕭紅始終是作為一個女性的身份,而這個“女性”卻衝破了男性意識社會觀念的束縛,無視了他人的眼光,她被愛、去愛,她接受也拒絕,在某種程度上她選擇了自己的伴侶和人生。
三、非過正無以矯枉——女性本位觀的意義
周作人和張競生都曾是“新女性”的積極擁護者。隻不過,在“男女平權”的時代最強音之外,周、張兩人又不約而同地注意到了“女性本位”問題,發出婦女解放“當依了女子的本性使她平勻發展”的微弱呼聲,或幹脆直以”新女性中心論”相號召。[2](上卷P161)女性中心、女性本位的婦女觀無疑是對傳統觀念的極大挑戰,即使是在現在,也為許多人所不能接受。
雖然當今社會號召“男女平等”,但男尊女卑的觀念根深蒂固,是男女權利、地位之平等難以實現。提倡女性本位無不有其“過正矯枉”的積極意義。這對於女性意識的覺醒和其價值的發揮都有不可否認的意義。自古以來,男性選擇伴侶的權利和獲得性主導權不容置疑,但女性追求愛和拒絕愛、享受性歡樂的權利呢?張競生的社會理想,是讓全體中國人都樹立一個“美的人生觀”,以此指導人們實現其“美的人生”,進而將中國帶入“美的社會”。在張氏一係列美的設想中,婦女無疑占據了極其重要的位置,“美的社會”便是以“新女性為中心”的。[1]在今天社會,張競生的理想似乎還是難以實現的。對於女性最大的束縛其實在於自身,在長達幾千年的男尊女卑傳統之下的女性實現自身的覺醒仍然存在很大的困難。且不談“女性本位”是否能為廣大的人們接受和實現,但它至少對堅固的思想壁壘產生了強有力的衝擊。
電影《蕭紅》以一個民國才女為我們展現了這樣一個女性形象——她敢愛敢恨,追求自我實現,她在男人中掙紮卻為其所束縛。“女性本位”借由蕭紅這樣一位“中國式娜拉”的女性形象,在她追求理想、追求愛情、追求尊嚴的艱辛曆程中向我們展現出來,即使隱晦,但女性本位的意思在電影的敘述中悄悄閃光。(作者單位:浙江師範大學人文學院)
參考文獻:
[1]汪丹.從男女平權到女性本位——周作人、張競生婦女觀之文化研究[J].安徽大學學報,2003,(5):136-141
[2]舒蕪.女性的發現——知堂婦女論類抄[C].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1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