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宰相站出來說:“啟稟皇上,臣有事啟奏。”
皇上對著宰相揮了揮手,於是宰相啟奏道:“昨夜子時,皇長子太傅王之儀被刺客暗殺在家中,太傅臨死時寫下了一個‘唯’字,臣以為這是指得太監總管李唯,相信太傅之死與李唯脫不了幹係,暗殺朝臣是重罪,請皇上派人詳細調查,以章明國法。”
皇上仍然一副困倦的樣子,宰相說的話好像一點兒也沒有引起他的注意,王爺見狀焦急萬分,本來早朝開始前就已經有官員向自己稟報了太傅被刺殺的事情,因為自己身在宮中,不便由自己來說,才同宰相講明了事情經過,希望皇上能夠聽進宰相的話,沒想到皇上連宰相的話也不放在心上。侍立在皇上左旁的李唯低頭斂眉,看不清表情如何,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宰相說完,金鑾殿裏安靜了一會兒後,皇上說道:“王之儀這老匹夫,把皇長子教成什麼樣子了,膽敢以下犯上,指責朕的不是起來,難道等不及要坐龍椅了?朕要他知道,朕不是隻有他一個兒子,這天下是朕的,隻有朕能決定任何人的生死。這個老匹夫是死有餘辜,要是他不死朕還要斬了他呢,死了好,死了幹淨。不管他是不是李唯派人殺的,都不重要,如果是,朕還要賞賜李公公呢,如果不是,那就說明老匹夫死了還要拉個墊背的,更顯可惡,就讓全族人給他陪葬吧,眾位愛卿,你們意下如何呀?”
聽到皇上這般驚人的言論,眾大臣駭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都支支吾吾起來:“這……恐怕……”
還沒等大臣沒說個所以然出來,皇上就不耐煩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一邊快步走一邊說道:“行啦,行啦,就這樣,退朝。”說著就走出了金鑾殿。
退朝後,朝臣們紛紛湧出金鑾殿,宰相一邊走,一邊歎氣說:“恐怕太傅的英魂都無法瞑目呀,唉。”
王爺在一旁聽著,心裏覺得很不是滋味,剛剛升起來的太陽放射出冷冷清清的光芒,王爺魔怔似的看著那山頂上露出來的太陽,心中悲傷。
這兩日王爺都留在宮中,王爺每天都去陪皇太妃說話,皇太妃是皇太後的親妹妹,當年皇太後還未仙逝時,兩人的感情非常好,畢竟是自家姐妹,而且有著共同的利益,皇太妃對皇上和王爺也是極盡疼愛,如今皇太妃在宮中終日念佛,王爺也很久沒來看望皇太妃了,借此機會,王爺就天天在皇太妃跟前,陪著皇太妃念佛、吃齋。
皇太妃誠心禮佛,早上起得很早,等到王爺去看皇太妃時,她已經做完早課,正跪在佛像前,口中念念有詞地轉動著佛珠,王爺不好打擾,就跪在旁邊的蒲團上,對著佛像禮拜起來,等到皇太妃念完第一遍的《金剛般若波羅密經》後,見身邊跪著王爺。
於是說道:“王爺,你怎麼跟哀家一起念起佛來了,難為你耐著性子陪哀家,真不枉哀家疼你。”
“太妃,兒臣難得進宮來陪太妃,當然萬分珍惜了。”王爺說道。
“王爺,怎麼你滿麵愁容的,難道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兒嗎?”皇太妃問道。
王爺回答道:“唉,左不過都是朝堂上的事,王之儀太傅昨天晚上被人刺殺了,皇上卻說太傅是死有餘辜,不用調查。”
“有這等事?”皇太妃大吃一驚的說道,“王之儀可是先皇信賴的人呀,特意讓他輔佐太子、皇長子,他德高望重,怎麼會突然被人殺死呢。”
為了不讓皇太妃憂心此事,王爺寬慰道:“太妃不必擔憂,兒臣一定將此事追查到底,以慰太傅在天之靈。”
皇太妃聽王爺如此說,倒稍微有些放心,於是說道:“哀家年紀大了,原不該過問這些朝事,既然王爺自有分寸,那哀家就放心啦。”
“既然如此,那兒臣就不打擾母妃禮佛了,明天兒臣再來看母妃,好嗎?”王爺說道。
“雖然哀家也希望王爺能多陪陪哀家,可是哀家知道王爺有很多事情要做,那麼王爺就快去吧。”皇太妃說道。
王爺從皇太妃宮裏出來,沿著宮中長廊想要去宮門口,已經兩天了,不知道李將軍調查的如何了,正低頭走著,冷不防看到一角豆粉色衣裙,目光上移,直到看見那嫩白中透出淡粉的臉龐,才知道這正是月晴貴妃。
心中微微一怔,王爺躬身行禮,道:“臣弟見過月晴貴妃,無意衝撞了月晴貴妃,還請恕罪。”
月晴隻看著王爺,什麼話也不說,王爺卻不敢正視那眼光,就像蹺蹺板上的兩個人,他們連在一起,卻總是一個高一個低,不平等才有樂趣吧,他們之間的愛,不知道是否在皇宮高牆裏泯滅。
時間流走,月晴歎息著經過王爺的身旁,衣袖似無意似有意掃過王爺低下的肩膀,王爺隻覺得一陣好聞的香風從左邊的肩膀鑽了進去,一直進入心髒,日夜的思念,此刻一見到月晴,心就醉了。
王爺一直怔仲在那個放佛無限長的回廊裏,隻道進宮尋找王爺李將軍搖醒了正碰上了急急忙忙來找他的李將軍,李將軍看起來非常著急的樣子,額頭都有細密的汗珠,汗珠將原本黝黑色的皮膚裝飾的更加有光澤了,李將軍還有些氣喘的說道:“王……爺,王爺,查出混在我們內部的敵人了,他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