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的王爺一抬手止住了李將軍要說的話,輕聲說道:“小心隔牆有耳,隨我來。”
王爺帶著李將軍走到回廊的盡頭,沿著小路穿過花園假山,朝宮門口走去。宮門到第一個宮殿前有一個空廓的場地,王爺就立在那空地的中間同李將軍說著話,王爺說:“好了,在這裏應該沒有人能聽到我們說話,讓別人看到我們在這裏說話,固然不太妥當,不過與其躲在假山後麵,還不如堂堂正正的站出來,誰有能保證假山後麵就沒有人偷聽呢。”
李將軍說:“王爺所言甚是,啟稟王爺,我們已經查出殺害王太傅的凶手了,還有混在我們內部的敵人是兵部侍郎何濤和兩淮總督。”
“噢?竟然是他們,何濤他跟著本王這麼多年來,本王待他也不薄,是本王選拔武狀元的時候選中了他,是本王輔助他當上了兵部侍郎,試問,又有哪個毫無地位的年輕人能在三五年內當上兵部侍郎呢,本王還真是好奇,他為什麼要背叛本王。兩淮總督是個肥缺,又任職外地,如果他叛變本王,對本王的影響也沒那麼大,那麼,李將軍,你們是怎麼查出何濤就是背叛本王的人呢?”
李將軍不經意的瞟著四周,看看有沒有閑雜人等,然後悄聲對王爺說:“王爺,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們進宮的情形嗎?王爺讓我帶兵作為先鋒,何濤帶兵作為接應,可是當我們出宮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何濤的接應,門口都不是何濤的部下,當時我就很納悶,後來問何濤當天晚上他去了哪裏,為什麼沒有聽王爺的命令,在宮門口接應,他也支支吾吾答不出來,後來又說聽到有人假傳王爺的命令,提前撤離了宮門口,總總疑點都讓我認真調查著何濤,果然他有問題,王太傅被殺害的那天晚上,有人看他進宮,宮裏密探說他和李唯見了麵,還交給李唯什麼東西,我們趁著他進宮的時間,在他的書房裏搜查了一遍,找到了大量的銀票,還有同李唯秘密聯絡的白鴿,這一切都證明,何濤就是那個出賣我們的人!”
“既然物證確鑿,就馬上將何濤綁起來,仔細審問他,拔掉李唯的這顆毒牙!另外,兩淮總督先監視著,我們可以通過他這條線,好好看看李唯的勢力究竟有多大,和他們的下一步的密謀。”王爺說道。
李將軍說:“是,屬下這就去辦。”
王爺說:“嗯,你去吧,本王還要在宮裏再待兩天,有什麼進展馬上進宮找本王。”
“是,屬下遵命。”李將軍說完就出了宮門,回去捉拿何濤,監視兩淮總督去了。
月晴宮,月掛疏桐。
月晴半倚在美人榻上,田心在旁給月晴捏著肩膀,月晴微閉著雙眼,對站在對麵的李唯說道:“李公公,今日來本宮這裏,不知道有什麼事嗎?現在王爺已經認定本宮與你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依本宮看,還是少見麵的好。”
李唯苦笑一聲,說道:“娘娘所言甚是,但是這次容不得奴才不親自跑一趟,因為奴才有個消息要告知娘娘,讓別人代勞奴才總是不放心,娘娘也知道,有句老話叫做‘小心駛得萬年船’,現在是搬到王爺的關鍵時期,還是小心一點為好。奴才活了半輩子,就是小心。”
懶得看李唯那張詭詐的老臉,月晴說道:“那麼,李公公有什麼事兒就快說吧,天色已晚,本宮也有些乏了。”
李唯說:“娘娘,何濤沒了。”聲音有些蒼老和悲戚。
“沒了?難道是死了不成?他堂堂武狀元、兵部侍郎誰能殺得了他!本宮看李公公是在說笑話吧。”月晴說道。
李唯繼續說:“死了倒好,關鍵是他沒死,而是被王爺的手下李將軍抓了起來,現在關在大牢裏,就怕何濤會說出什麼對娘娘和奴才不利的話。”
“被抓了?”月晴說道,“那就找人結果了他。失去了何濤,李公公你可是失去了一個左膀右臂呀,照如今的形勢看來,皇上並沒有真的相信王爺給他戴了綠帽子,如今,我們殺了王太傅震懾他們,他們抓住了何濤,這下真是兩敗俱傷了。”
月晴說這些話的時候,絲毫不覺得對自己有什麼危害,放佛在說別人的故事,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李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因為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他,月晴反而在安全的地方看著熱鬧,這讓他如何不氣惱,於是說道:“娘娘要知道,一旦奴才失了勢,一定會供出娘娘的所作所為,那麼――娘娘又當如何自存呢?”
月晴麵色一冷說道:“李公公,你急個什麼,你那邊暫時不要再暗殺王爺的人了,隻去吧何濤結果掉,現在輪到本宮出馬,李公公你好好看著點兒。”說完,眼神裏放射出算計的光芒,李唯識趣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