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牢裏,見到了蜷縮成一團的永琪。抱著他回到景陽宮,宣了太醫……
情況比像想的還要嚴重……肺炎,貧血,甚至還有營養不良……
太醫們的解釋乾隆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什麼受風寒、什麼脾髒虛弱、什麼長期沒有進食……通通不重要。他隻想知道永琪會不會醒過來。他真是有本事,幾天就可以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乾隆心裏又憐又氣。
喂藥,沒有反映。
針灸,沒有反映。
推拿,沒有反映。
總之,所有的措施都失效了……
乾隆咆哮著趕走了所有的太醫,他受不了永琪再這樣被折騰下去了。
坐在床邊,看著永琪擺著一睡不醒的架勢躺在床上,仿佛景陽宮一切的慌亂與忙碌都與他無關。
“不,決不……永琪沒事的……老天已經奪走了小七,就把小五留給朕吧!”
“皇上,您把太醫都趕走了,是要放棄了嗎?”傅恒冒著觸怒乾隆的風險說。
“你願意看他們折騰永琪?還嫌永琪不夠辛苦嗎?”沒有想象中的憤怒,話語裏隻有心痛。
“可是不醫治,永琪會……”傅恒怎麼也不願意把那個字眼說出口,甚至想也不願意去想。
沒有回答,沉默裏是濃的化不開的哀傷……
真的就這樣失去小五了嗎?他伸手想去碰永琪的臉,卻怕一碰這脆弱的瓷娃娃就那樣碎了……
“對了!”傅恒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臉興奮,“也許還有救!”
說罷風一般衝了出去,不久便帶著一個人匆匆趕了回來。
“洋人?”乾隆眉頭一皺,一臉的不信任。
“皇上,臣在苗疆染了瘴氣,多虧遇到阿貝爾大夫才保住性命……雖說他們洋人的方法比較奇怪,不過也很管用,而且至少不會折騰永琪……何不讓他試一試?”
那個洋大夫沒有行什麼禮,乾隆些沒心思計較了,隻拉著他來到永琪床前。
阿貝爾取出聽診器,拉開被子和永琪的衣物把聽筒放了上去。聽了一會,收了聽診器又取出了體溫計塞入永琪口中,然後翻開永琪的眼皮觀察了一下。乾隆感到怪異極了,傅恒卻滿懷著希望看著大夫。取出體溫計,看了一眼,阿貝爾用生硬的中國話說道:“是肺炎,要打針……”
“打針?”乾隆的表情變了,雖說不明白打針是什麼,但是提到了針就免不了像針灸那樣紮到身上。“打針很管用的……”傅恒忙說,“就試試吧,反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乾隆這才勉強答應。
阿貝爾從箱子裏拿出針管、針頭和一管藥,安上針頭吸了藥液,拉過永琪細瘦的手臂便一針紮了下去,隨著藥液慢慢推入靜脈——看得乾隆是大氣不敢出,拔出針頭時乾隆才如釋重負般喘了一口粗氣。
等待的時光是漫長的……乾隆總是不放心的看著那個阿貝爾一會兒聽聽,一會兒看看,一會兒摸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