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牽一懷,身敗一戰[1(1 / 3)

“姑娘是不是拿錯了東西?”

鬱寰心裏猛跳了好一番,此人竟能無聲無息地立於三人之後,其內力與輕功之強勁在當今武林恐怕都鮮有堪比之徒。鬱寰平靜地扭過頭,無辜地笑笑:“公子何出此言?小女一直恪守婦道,怎麼會拿錯東西。”

岑惹塵猛力地清了清嗓子提醒道:“恪守婦道不是這麼用的。”

鬱寰麵色一陰,赧然地一笑而過:“哎呀無所謂,反正就是沒有拿錯東西,公子誤會了。”

那發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武林一大敵胥隱衡,也就是他們急於尋找的冷家滅門案的幕後真凶。胥隱衡聽著兩人這幾句毫無意義的對白,驀地右手向前,虎口直逼鬱寰脖頸。

鬱寰也不是好惹的主,自小修煉武學至今,雖不至威懾武林,但在歸一宮中算是鮮逢對手,況且行走江湖,若是武藝都拿不上台麵還說什麼執掌門派。

鬱寰也算有了上回被噬骨教喂下毒藥的教訓,此次倒是反應甚快,右手猛力一揮,欲要死死抵住前方逼來的手腕。胥隱衡不進反退,手臂一閃避過,鬱寰還看不清招式就已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對方製住。

胥隱衡一隻手緊緊掐住鬱寰頸脖,拇指腹部暗暗用力,鬱寰隻覺著那人不動聲色之間呼吸就愈發急迫而困難,甚至連氣血都一擁而上,骨頭生生作疼。

容子寂立刻站起身凝了內力於掌心,岑惹塵也旋即拍案而起,怒聲道:“放開她,東西是我拿的。”

“哦?”胥隱衡漫不經心看向岑惹塵,手上一點鬆開的意思也沒有,“你我素不相識,閣下拿本尊器物所為何事?”

岑惹塵正色道:“我昨日經過一間廂房,碰巧看見那把瑟,十分像我一個故人所有,好奇之下,見屋內無人便取來一看。不知是兄台之物,多有得罪,再次給兄台賠罪了。”

“無妨。”胥隱衡冷笑著手上一點點用力,“閣下知道錯就好,拿她的命來賠罪即可。”

鬱寰雖是難受至極,聽到這話頓時倔脾氣又一股腦衝了上來,平日裏最看不慣的就是他人輕狂模樣,岑惹塵的輕狂不行,這人的輕狂更不行。這樣想著再不坐以待斃,忽的雙手抵住桌沿一撐坐到桌上,胥隱衡感到手中之力也是一驚,不及發功鬱寰便先發製人,空出的雙腿猛力踢向前方。胥隱衡麵上一笑,鬆開鉗住鬱寰的手,側身躲過攻擊,身形之快讓人嗔目結舌。

岑惹塵見狀即刻護到鬱寰麵前,勾起一邊唇角笑道:“兄台不用這麼認真吧?”

胥隱衡佇在原地不再反擊,鬱寰的功力他探知了些許,雖沒看出哪家的路數也知道不是什麼尋常弱女子:“閣下拿那柄瑟,恐怕原因也不是這麼簡單吧?”

岑惹塵吊兒郎當地一笑:“對,我還想看看能不能賣點錢,湊夠盤纏我好回老家。”

胥隱衡冷言道:“閣下如果需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送你回老家。”

岑惹塵依舊嬉皮笑臉:“不勞兄台大駕了。”

“夠了,瑟就是我拿的。”鬱寰一把推開擋在前麵的岑惹塵,觸上他衣袂的那一瞬卻盡是一種說不出感動還是不舍的曖昧,“不過我不能拿命給你賠罪。”

容子寂看著二人,滿懷的悵然擠破了心肺,這一番糾葛自己到底還是局外人。

胥隱衡繼續冷笑著:“拿不拿命賠不是你說了算?”

“那把瑟就是我的東西。”

鬱寰此言一出幾人都驚了住,岑惹塵滿心以為那古瑟是昨日重傷女子的心愛之物,才與鬱寰謀劃了這一出想讓胥隱衡自亂陣腳,卻不想此事背後另有隱情。

鬱寰姣好的麵龐上浮出幾分憂思,回憶再一次被匆匆打亂:“我沒有說謊,那把瑟的確是我的,我隻是想拿回自己的東西。”鬱寰長歎一口氣,繼續道:“不信的話你們把那瑟取來,按下第十二根柱,此事自見分曉。”

說罷岑惹塵與鬱寰相視點點頭,大步上樓取來那瑟。

胥隱衡將信將疑地對著鬱寰道:“你按吧,本尊倒要看看這瑟有什麼玄機。”

鬱寰淡然地伸出原本匿於袖間蔥根一般的手指,按上那第十二個柱。果不其然,那根柱當真沉了下去,忽然瑟身左側一道暗格打開,一把利刃旋即彈出,眾人又是一驚。鬱寰平靜地抽出一柄劍,劍身通體光亮,劍柄也是刀工精妙,巧奪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