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然屏障,所以他們有恃無恐,這裏的兵力不多,我們才更有機可乘。況且,天然屏障就無法可破了嗎?”風鳴辰唇角勾起一抹魅笑。
“你有方法通過?”鵠王算是聽明白風鳴辰的話,如此篤定這條進攻路線,她應該是有破解之法了。
雖然真正接觸這個女人也隻有今天這幾個時辰,但是從對話中可以看出此人的性情,雖然有時讓人感覺有些瘋狂、殘酷,但是卻是個極為謹慎務實的人,看似漫不經心,卻是步步都有她設的圈套。
所以他才漸漸說服自己相信,暻國內部的一片安寧正是出自此人手筆,或許她有一種潛質,讓人不自覺地對其產生信服。身為帝王的他明白,這是因為一種氣度——身為領袖的氣度。
“不過是借助自然的力量,我們當然也可以借助自然的法則。”言畢,展顏一笑,滿是自信的光彩。
談判就是這樣,雖然自己知道不一定會成功,任何事都有風險,但是對別人,隻有露出必勝的信心,才有可能說服他人與自己合作。一個猶豫和怯弱,就可能喪失機會。
“每年七月份,整個大陸都會刮東南風,這就是破解之法。”
“而我的第一個條件就是,鵠暻聯軍的指揮權。”手指輕叩,敲擊在卷軸北端的一塊地域,這裏,很快就回成為整片大陸關注的焦點。
一場決定天下走勢的奇戰,將會在這裏展開。
鵠王不語,心下衡量,這個條件對鵠來說並無不可,但是就怕指揮是個真小人,故意消耗鵠國的軍力,拿鵠國的軍士當炮灰。
“陛下請放心,指揮之人絕對光明坦蕩,鵠國方麵大可出一位監軍,若是對指揮將領不滿,隨時叫停,我暻國絕無怨言。”
聽風鳴辰連稱呼都變成正式尊稱,一臉堅定磊落地對上鵠王探究的目光,毫不退縮地回視。
“我要三個精通彈藥工藝的工匠。”視線沒有轉移,涼涼開口。
風鳴辰對鵠王追加的條件不置可否,神色如常,半盞茶的功夫,“好,成交。陛下的正式國書下達之時,自將人交到陛下手上。”
話雖說得滿臉平靜,但心裏那個肉疼啊。
這些工匠可是趙襄城、張君凡、東方傲從全國各地網羅到的人才,自己親自傳授知識,是帝國軍備未來的支柱,用金子堆起來的人啊,一個足頂千軍萬馬,她一個都舍不得放,這個老頭一開口就是三個,三個啊。
“嗬嗬,我將鵠國十萬大軍押倒你的手上,這點要求不算過分吧。”看著風鳴辰眼中不經意的一絲心疼,鵠王心情頗好,這丫頭是個人物,就是對老人家不夠尊敬,吃點苦頭是好的。
“當然。是交易自然講究公平。那麼我們來談談第二個條件可否?”
風鳴辰仍舊維持著臉上快要僵住的笑容,右手一揮,整張卷軸平鋪開來。
“若是此戰勝了,將來是個什麼局勢大家心中自有幾分想法,為了暻鵠兩國的睦鄰友好,所以我鬥膽繪了這幅圖,不知鵠王陛下可還有指教。”說話間右手食指中指沿著一道蜿蜒描紅曲線遊走。
話裏的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這八字還沒一撇,就已經尋思起怎麼劃分起天下來了。
狂,實在是自大的可以,但是卻正對鵠王的胃口。
若是今天隻有尚世允前來,風鳴辰還不敢拿出來,不是說尚世允沒那魄力,而是沒那膽量,劃分疆域,開疆拓土,是每個帝王的夢想,太子有權卻終究不是皇帝,這種事,他不敢獨自做主。
風鳴辰此舉也是暗示鵠王,如今的暻國,她風鳴辰是做得了主的。順手可指天下,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做不到的呢?
當黃鴻托著茶盤進入房間時,就看見這樣一幅景象。
一方竹桌前,四人並立,風鳴辰與那個神秘老者皆手持一支朱筆,而桌上的一副卷軸,墨跡暈染,遠遠看去被塗鴉地亂糟糟一片,但是相互對視的兩人麵上,可以看得出那是滿意的笑容。
顯然兩人談得不錯,至少已經有共識達成了。
黃鴻換上一副笑嗬嗬的麵容上前,“九少,尚公子,上好的霧山清茶。”
花在雲掌風一拉,桌上平鋪的卷軸重新收好回到他的手上,黃鴻這才走進,將茶水放到桌上,為幾人斟滿。
風鳴辰、鵠王、尚世允,顯然心情都不錯,開始邊品茶邊聊起鵠國的風土人情。